等察忽带着下人用精致的托盘端着几盘白菜过来时,火锅已经摆上了桌。
孛罗不花和镇南王妃平日很少见到蔬菜,瞧见小白菜后,也不觉什么。
反倒是缪大亨出身贫苦,瞧见这些小白菜后,点头道:“果然与咱们大元的蔬菜不一样!”
小白菜早已洗干净,张阳泉亲自示范,夹了一片在滚烫的火锅里涮了涮,然后塞入嘴里,笑道:“诸位也可以一试!”
其他几人当即也涮了一片小白菜吃了,孛罗不花一张胖脸露出笑容,赞道:“嗯,不错,这么鲜的蔬菜,确实少有!”
康廉和缪大亨也齐声称赞。
镇南王妃倒是兴致寥寥,只吃了一口就放下筷箸,笑道:“外使,你刚才说这白菜是贵国蔬菜之王,莫非也有养颜功效?”
“不瞒王妃,论起养颜,白菜自比不上莺桃萝卜,不过鄙国流行一种火锅吃法,极受贵族追捧,故而价格比一般蔬菜高上几倍!”
“原来如此。”镇南王妃点点头,听说这蔬菜比较珍贵后,总算又提起筷箸吃了一片。
酒过三巡,众人吃的差不多了,都放下筷箸,朝张阳泉询问一些澳国风土人情。
张阳泉从气候说到人文,从澳国人说到澳国动物。
众人听他侃侃而谈,言辞中没有任何破绽,就连缪大亨也将心中最后一丝怀疑释去了。
当张阳泉说到袋鼠时,镇南王妃掩嘴娇笑道:“我不信,天下真有这么大老鼠吗?”
张阳泉笑道:“我们澳国人并不把它当老鼠,这畜牲挺可恶,有时你在河边垂钓,它会突然跑到你身后,将你蹬入水中,然后飞快逃走……”
镇南王妃笑得直不起腰,趴在镇南王身上娇喘了好一会,才道:“……外使,你们澳国的东西太有趣了,改日一定要多来王府走动,给我多讲些趣事!”
张阳泉露出一丝怅然之色,道:“多谢王妃殿下邀请,只是鄙人离国太久,心中无比思念。多蒙王爷王妃赐下财物,在下打算买船出海,返回家乡!”
众人听他要走,神色各异。
镇南王妃和孛罗不花皆有不舍之意,康廉眯着眼,暗道:“这家伙三言两语就把王妃哄得这般高兴,赶紧走了才好!”
缪大亨想的是此人如果真是澳国使节,那么与本国通商往来,确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外使,你这次回去,还会再来吗?”
张阳泉微笑道:“在下对贵国风土人情不胜向往,若能顺利返国,将来一定再带船队、贡品和国书,来朝贡贵国皇帝!”
镇南王妃脱口道:“那你一定要先来江都,我们再送你去上都!”
孛罗不花心想:“这使节再来,身上定带贡品,若是先让他来江都,必会献上部分贡品给我!”
遂道:“王妃说的极是,本王与外使一见如故,到时可不能忘了本王!”
张阳泉朝二人行了一礼,肃然道:“没有王爷恩典,在下永远回不了家乡。日后再来,鄙人定先拜见王爷,奉上厚礼!”
孛罗不花大悦:“本王交了外使这个朋友!不如外使在王府住上十天半月,本王再亲自为外使送行!”
张阳泉道:“在下虽急着归国,但总还需先买好船,置办水和食物,再找贵国商人了解一下归国海域路线……”
镇南王妃惊喜道:“这么说来,外使还要在江都城逗留一阵了?”
“正是,大概停留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在下也想在贵国置办产业,建立商铺,将来返回时,就能直接开商了!”
孛罗不花巴不得他在江都置办产业,如此一来,还怕他不再来吗?
“如此最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本王帮忙的地方,外使可以随时来王府!”
镇南王妃摇了摇他手臂,嗔道:“王爷,人家又要买船,又要置办产业,那点钱哪够啊,要不然,再赏赐些金银吧?”
孛罗不花露出为难之色。
自从红巾军大乱,他很多收项没有了,用钱的地方变多,钞锭大跌,损失可谓极大,实不愿再赏钱。
“察忽,本王记得前阵子王妃生辰时,卞员外送给本王一座园子种花,因位置太过偏远,就空置下来,是不是?”
“回王爷,那园子名为鹂园,在保障湖附近。”
孛罗不花大手一挥,道:“外使自己置办产业多麻烦,也罢,本王直接把鹂园赏赐给你了!”
张阳泉躬身道:“王爷和王妃的恩情,鄙人永世不忘!”
“哈哈,那么客气做甚!今天下午本王再好好招待一番外使,让你领略一番我大元文化风采!”
孛罗不花出了那么多血,自然图谋能得到更多回报,亲自拉着张阳泉看杂剧,品珍宝,赏花园,增进二人私交。
到了晚上,又是一顿丰盛晚宴。
戌时中牌时分,张阳泉告辞离开,孛罗不花命人将鹂园地契给他,又派王府侍卫送他到鹂园。
山贼们瞧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