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

他已经临近八十岁，枯瘦的脸上爬满了老年斑。

他已经过了追名逐利的年纪，只是干了一辈子地质研究，心中始终放不下地质这个行当。

“莪什么都没做。”他声音沙哑的低声笑道。

“您是看淡了名利了。”农合璧客气道。

“那天那个年轻人，是叫什么？”金为民抬起头问道。

“吴则，来自桂省。”农合璧连忙低头在金为民耳边述说。

“对，他叫吴则，很有学识和思想的一个年轻人。”金为民只是简单做了一个评价，没有多说什么，“找到矿就好啊。”

……

吴则突然接到了来自湘省的电话，对方自称谢琼。

他起初还纳闷这人是谁，后来对方自我介绍说是地调院的院长，年初在锂矿技术研讨大会上见过面。

谢琼还特意向吴则道歉，表示他在年初的技术研讨会上对吴则多有冒犯，希望他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接着他又向吴则发出了邀请，请吴则去湘省看看他们的锂矿项目。

吴则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对方请他去指导项目的费用，结果对方只是负责包吃包住，他当场就表示一定去，但现在没时间。

挂断电话，他就直接给农合璧打去电话，接通电话之后，他问的很直接：

“农总，今年我们桂省的立项评审，您还是不是组长？”

“不是。全国各省，我们都是随机抽签，并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个专家组。”

“看来今年我们公司又要立项申请无望了。”

“怎么这么丧气了？”

“不瞒你说，农总，我们公司今年一个项目没有，没有一点收入。我们只是个小公司，经不起任何一点风浪打击。实不相瞒，我们快破产了。”

“破产？”

“对，我打算不敢这一行了。我父母说了，现在农村养猪也挺赚钱的，打算回家养猪了。盖一个小养猪场，先养几头母猪，等到母猪下崽，一点点把规模扩大。农总，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祝福我成为养猪大王。”

“……”

“难道这样一声祝福，我也不配获得吗？我善待生活，但生活却百般折磨我。”

“你这样的人才，如果离开地质行业，岂不是可惜了？”

“我以后就是养猪人才了。”

“你不找矿，真的可惜了一身的才能。”

“能赚钱，能活下去，才是我目前最关心的事情。活都活不下去了，其他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您远在京城，不知人间疾苦啊。我只是平头老百姓，做生意失败，没钱了，该种地就得种地，该养猪就得养猪。我是农民的孩子，这些技能我懂。”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今年立项申请的项目名字叫什么？”

“南县大溪稀土矿勘探项目。”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要灰心，我尽量帮你争取一下。”

挂断电话，吴则就一脸笑嘻嘻。

刚才跟谢琼通电话，他已经知道幕阜山锂矿项目的勘探进展，而且谢琼还说农合璧亲自到这个项目参观并且赞不绝口。

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可惜农合璧今年不是桂省这边的立项评审专家组成员，要不然都不用他演戏。

不过有农合璧帮衬，多少还是有些助力的。

他想找到对口的专家，恐怕都没有门路。

也就农合璧这样的自身专家，或许有些内幕消息，能给一些帮助。

吴则高兴了一下，但也不至于就认为一定能申请到资金。

这个事情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现在有了农合璧的助力，不再像是之前一样毫无头绪了。

念及此处，他便抬头挺胸，敲响了谢永福的办公室大门。

他手里提着礼盒，进去就笑道：“谢总，好久不见。”

谢永福一看是吴则，再看吴则手里的礼盒，摆了摆手，“我现在暂时没空跟你聊，马上有个会。你手里提了什么？”

“一点土特产。”

“不要搞这些，我们是有工作原则的，不能收任何东西，你拿回去吧，下次别这样了！”

谢永福说罢，直接送客、关门。

吴则吃了闭门羹。

刚才跟谢永福的秘书确认过这会儿谢永福该有时间的，结果对方见到他的脸，立马就说没空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