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爷,是陆远之那身黑锦白玉肩头上的金色老虎。
在京城,普通人与级别小的官员佩寅郎的称呼就是虎爷。
陆远之今天听了一整天的虎爷,慢慢也习惯了。
“这位虎爷,第一目击者是一名唤作青娥的丫鬟,现在正屋内接受盘问。”
那带领三人进入院子的兵丁回答陆远之。
陆远之微微颔首,有第一目击者就能有第一线索。
几人一路急行,俄顷,赶到一间看上去还算不错的屋子。
看到屋子的陈设,陆远之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还挺有钱。
王演笑的目光也看向陆远之,二人目光惊奇的一致。
啧。
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身为佩寅郎衙门出身,对于案子的敏感度怎么也是比普通人强的。
一个小小的城卫校尉,能整出这种陈设的房子,你要说他没点儿不干净,谁信啊?
“书房倒是整理的颇为利落。”
陆远之眼神中透着一丝古怪。
“这里便是我家大人遇刺的地方。”
说起此话,这個兵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低落。
到底是跟了很久的上官,不说情比金坚,但也是有一丝感情道义存在的。
刚进屋,陆远之三人就闻到了一股难以遮掩的臭味。
这味道就像是什么东西发霉了一样,就算是闭上气息,味道还是带着上头的酸痛止不住的要钻进人的鼻子里。
不用看,光是闻味儿,就能猜的出来,尸体最少已经死亡了两天以上了。
特别是这种八月的天气,温度已经接近了三十度左右。
随后抬头看去,四个京兆府的差役正在盘问一名看上去姿色还算不错的丫鬟。
此时的丫鬟脸上满是惊吓,肩膀有些下耸,看上去像是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兔子。
几名京兆府的差役明显有一个领头的。
那个领头的看上去三四十左右,大马金刀的正坐在椅子上,黢黑的圆脸上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叫青娥的丫鬟。
语气中带着恐吓:“你若不说实话,今日克抓进京兆府大牢,到了那时你就算是说实话也晚了!”
“奴婢不敢隐瞒差爷。”那唤作青娥的丫鬟满脸都是惊恐。
“好,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家老爷的?”
听闻那差役问到这里,陆远之与王演笑还有章龙三人的步子安静了些许。
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个唤作青娥的女子身上,静静的等待她的答复。
“明日便是我家老爷休沐结束的日子,我按照惯例今日申时要来与我家老爷准备明日去军中需要的日常所需。”
“进入书房便闻见馊味,当时奴婢便觉得有些反常,平日里老爷素爱干净,就连桌上杂乱都要发火,怎会把房间弄的如此难闻?”
“唤了半晌不见老爷回应,斗胆走了深些,这才发现老爷已经没了气息。。”
“那你家老爷的家眷呢!”
“回禀大人,主母与小主人月余前便回老家探亲了。”
青娥回答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惊恐。
这些话陆远之自然是听见了。
此时他已经慢慢走到了书房深处。
几人过来的动静自然引起了里面那些京兆府差役的注意。
那几个差役抬起头看了过来,发现三人身上的黑锦白玉之后,眼神瞬间便的温和起来。
仿佛刚才在审问那小姑娘的几个恶汉只是幻觉一样。
“几位虎爷都来了?!”
那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差役直接站起来身子,脸上浮现出如同讨好般的笑容。
“嗯。”
王演笑平日里与这些京兆府,刑部等衙门打过的照面不少。
“今日刚好是我等在巡查玄武街。”
淡淡的解释了一句,王演笑便皱眉问向那个衙役:“怎么说?问出什么了没有?”
那差役一听,脸上浮现出苦涩:
“死者年龄33岁,是锁精境的武者。名字叫做王延,城东的守备营校尉。”
“就这些?”王演笑眉头一皱。
“我等也是刚到,刚刚几位虎爷听这丫鬟说的话便是我们几人问到的线索。”
“那就是什么也没问出来。”王演笑面无表情。
他心中已经在骂京兆府的废物了。
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四处检查。
陆远之没有着急说话,他的目光只是一寸寸的扫视着书房内的一切。
首先看到的便是桌子上那几副画。
没想到作为一个武夫出身的校尉,这姓王的画技还不错。
这几副自画到时有些功夫。
“虎爷勿怪,我也是刚到没多久,再审问一番,定然能问出有用的线索。”
那差役一脸严肃。
“嗯。”
王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