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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树林上空,一只飞的有气无力东倒西歪的鸽子无精打采的起飞,脚上带着一张崭新的纸条飞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去……
京中。
陆远之终究还是回到了家中。
此时到家已经是深夜了。
教坊司之行也算顺利,只不过碍于面子,他也没有彻底放浪形骸,此去的目的是为了结交一些有用的官员。
好在收获不错,他也会说场面话,把酒言欢也是不在话下。
到家之后,他遥遥看去,大舅书房的灯还在亮着。
谨慎的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员,门都没有敲直接就进了书房。
“大舅。”
陆远之刚进门就看见大舅淡然的坐在椅子上挥洒着手中的狼毫。
“来了?”
大舅斜眼瞥了眼陆远之,不咸不淡的的应了一声:
“教坊司耍的如何?”
“嘿嘿。”
陆远之干笑一声,他自然听的出来大舅言语之间的讽刺。
“同僚应酬嘛。”
“哦。”
大舅淡然的点头,手中的狼毫没有停歇,在漂亮的宣纸上勾勒出一行行优雅的文字。
看到大舅桌子上那漂亮的宣纸。
陆远之的眼皮都止不住的跳。
可恶的恪物司!!
阻挠自己的发财大计,这比起前世都不差分毫的纸张,就是恪物司的那帮人发明的。
搞的自己都没有机会搞发明去创造财富。
这一点,陆远之对恪物司就很淦。
“那帮人,你不用结交。”
大舅淡然的看了眼陆远之:“可知如今将死?”
嗯??
陆远之猛然一睁眼,看着大舅一脸茫然。
“将死??”
大舅冷笑一声:“你如今处境可谓是烈火亨油,随时会死无葬身之地!”
“咕咚。”
陆远之努力咽下一口唾沫。
自己刚立了个大功……
怎么就快死了??
“小甥不解……”
陆远之讪笑一声,弱弱的看着大舅。
心中到底是有些不服的。
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
“我知道你心中不服。”
大舅的眼中带着一丝嘲讽:“但是你不服不行。”
说完,大舅轻轻放下手中的狼毫,淡然的看着陆远之道:
“如今你大破佛门法阵,为我大雍赢得赌约这是大功一件,又为朝堂出言分而治之的试点之策,此也为大功一件。青禾书院解救出威武候,虽然威武候至今昏迷不醒,但陛下自然知道是你及时赶到,此也为大功一件……”
大舅缓缓的述说着。
“您是想说我功高震主?”
陆远之不屑的撇嘴。
功高震主想要成立是自身便处于极高的位置之上,皇帝赏无可赏的时候,才能没办法,将你除掉。
而自己可是小小的八品风佩,怎么可能会赏无可赏?
“呵呵。”
大舅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陆远之。
“你是可以赏,但是纪老贼呢?”
“啊?”
“你可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你的功劳可不是独属于你自己,而是带着你的上司的。”
大舅的语气变的冰冷了起来,他淡淡道:
“纪宣该怎么赏?他可到了那个程度……”
陆远之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大舅想要说什么了。
“但是如今朝堂不稳,各大派系林立,陛下需要有人来为他制衡朝堂,所以纪宣是不可能倒的,那纪宣不能倒……”
大舅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阴森的笑容。
“倒霉的会是谁呢??”
陆远之忍不住一个激灵。
“自然是我啊!!”
陆远之一脸恍然的看着大舅,随后便是浮现出无尽的惊恐:
“大舅救我!!我该如何??!”
一身冷汗在他的背后袭来。
大舅这一番分析没错。
“呵呵,此事不用问我,我能想到的,纪老贼自然也能想到。”
大舅淡然道:“怎么安排他肯定已经给你想好了。”
“那纪公……”
陆远之皱眉苦思。
他是真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居然已经成了肉中之刺了……
他自然能够想得到,届时只需要随便找个理由定自己的罪,虽然不至于逼自己走上死路,但也绝对八九不离十,最好也就是个功过相抵……
陆远之无语问苍天。
妈的。
当然大舅没有告诉他的是,这些猜测都是大舅的臆想,但是这种事只要有一丝可能,就得提前做好防范。
主要陆远之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