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芙抬眸看了司马超一眼,淡淡的回道:“我去祖母那里了。”
司马超冷声诘问道:“方才母亲命人来问我,说她在双福堂等了你一上午,也不见你过去奉茶,这是怎么回事?”
显然,这老夫人是对洛芙今早的行状不满,所以定是已经在她归来前已经在司马超这里告过刁状了。
洛芙迈步进了内间,坐在桌前,她自顾倒了一盏香茶,细细的喝了起来。
司马超见她这幅模样,他立在外间冲着内室里的洛芙,冷声责怪道:“你刚进我司马家门便是这般傲慢无礼,不敬长辈,不奉夫君,如你这般悍妇就该家法处置。”
司马家规矩大,尤其是对待妾室,更是严苛。
她嫁与他还不到两日,他就要用家法来压制她了。
虽然洛芙这辈子不想再与司马超牵扯,但眼下既然还一时半会脱离不开,她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置于不利之地。
洛芙饮尽了一盏热茶,缓缓的回道:“我并没有不敬你母亲,今早我去给老夫人请安,她却是在惩治妾室,那妾室被她打得半死,我不过刚过门,不曾想却是在老夫人那里撞见这等事,这才没有进去,先去了太夫人那里请安。”
司马超是个精明人,他听了洛芙的话,便猜出了事情的缘由。
他没有在此事上继续纠缠下去,而是看着洛芙问道:“你昨夜说身子不舒坦,现下既然能在祖母那里应酬大半日,想必已经无碍了吧。”
司马超一向骄傲自负,昨夜她如此折他面子,他心里是憋着气的。
洛芙并不去看司马超,她闷坐在桌前,双手紧握着茶盏,支吾着道:“我这毛病非一日两日可解,我现下身上难受得厉害,方才在祖母那里,也不过是勉强应对着的。”
司马超听了这话,他沉沉的看了眼洛芙,鼻孔里重重的冷哼了下,转身在外面榻上坐了下来。
二人一里一外,中间隔着一扇镂空的屏风。
有昨夜的惨痛经历,屋子里的丫鬟仆妇瞥着司马超铁青的脸,各个吓得噤若寒蝉,唬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偌大的喜房内陷入了无声的寂静。
过了好一阵子,司马超终于开口:“阿芙,我知你因着从前的事心里不痛快,我知你是个有心气的,并不真的甘心为我侧室,既然造化弄人,你要看开了才好。你与我使使小性子也就罢了,若是闹得阖府皆知,对你终究不好。”
见洛芙依旧不言语,司马超愈加缓和了语气,继续说道:“阿芙,我曾答应过你,要护你一辈子,我司马超定然会做到做到,你放心,虽为我侧室,但我定不会让旁人欺负了你。只是你也要知晓轻重,咱们俩刚刚新婚,你便闹个不停,难免要伤了咱们之间的情分,你说是不是。”
司马超絮絮的说了好半天,却是终究不见洛芙有所回应,司马超终于耐不住性子,他下了榻,信步朝着内间而去。
司马超不看则已,他见了眼前情形,气得险些要跳脚。
洛芙伏在桌案上已经睡了过去。
她面色恬静,呼吸匀称,看样子,睡得还挺香!
感情他方才在外间那苦口婆心的一通话,这女人一句也没听进去。
这个女人,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将他放在眼里。
司马超立在洛芙跟前,他脸色憋得通红,因为愤怒,额上鼓起了道道青筋,广袖下的双手握成的拳头“咯吱咯吱”的响。
玉珠见状,生怕司马超盛怒之下一拳头砸扁了自家主子,她连忙跪地求道:“大公子,这几日夫人身子一直不舒坦,夜里睡不好,所以才会在大公子跟前失态,还请大公子海涵,奴婢,奴婢,这就将夫人唤醒。”
说着,玉珠起身便要来唤洛芙,却又被司马超拦住:“不必了,既然她这样贪睡,那便让她好生的睡去吧,本公子再不来打扰她便是。”
许是怒急,司马超语气出奇的平淡,他扔下这句话,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什么叫“再不来打扰”,自家主子刚嫁过来就失宠了?
“大公子,您听奴婢解释,大公子,夫人不是有意无礼的,您可不能因此便再不理她了呀!大公子,大公子......”
玉珠急急的赶了出去,她嘴里念叨个不停,但不过片刻,司马超的身影便彻底在了望春堂的小院消失了。
玉珠的呼唤没有留住司马超,却是吵醒了伏案睡熟的洛芙。
洛芙坐起身,她揉了揉双眸,含糊的问道:“怎么了?谁在外面吵嚷?”
玉珠垮着脸子进了屋,对着洛芙叹着气道:“夫人,不是奴婢说您,您可真是有些过了,方才大公子在那里苦口婆心的与您说话,您居然在这里睡过去了,又把大公子气得够呛。”
洛芙听了玉珠的话,她下意识的朝外见看了眼,玉珠无奈道:“您还看什么,大公子已经被您给气跑了。”
洛芙这回可真的不是故意怄他。
昨晚司马超折腾了大半夜,洛芙战战兢兢的熬到下半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