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超双肩起伏,他狠狠的瞪了眼洛芙,恼得一甩衣袖,大步出了望春堂。
司马超出了望春堂,却没有折去柔姬的院子,而是怒气冲冲的径直回了自己的青松院。
顺喜见状,连忙赶着上前多嘴道:“大公子,柔姬夫人真的病得不轻,她吵着嚷着想要见您,您不过去看看吗?”
司马超闻言,骤然转过身,他如一头暴怒的雄狮,几乎要在顺喜身上盯出两个窟窿,顺喜吓得懵在原地,待他刚回过神来想撒丫子,却被司马超一脚踹出去老远。
顺喜被踹得“哎呦呦”的滚在地上,忙不迭求饶:“大公子饶命,大公子饶命!小的到底哪里做错了,还请大公子明示呀!”
司马超愈加气愤,他大步走到他跟前,不由分说的又朝着顺喜补上了两脚,顺喜一面躲一面杀猪似的惨叫:“大公子饶命,姑姑、姑姑快来救我!”
屋子里的齐嬷嬷闻声,连忙小跑着赶出来,她拉住了司马超劝道:“大公子息怒,大公子息怒。”
齐嬷嬷曾是司马超生母身边的婢女,司马超见了她,这才放过了顺喜,恨恨的骂道:“没眼色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顺喜虽然蠢笨了些,但他是齐嬷嬷的远房侄子,司马超脾气虽差,但看在齐嬷嬷的面上却甚少难为他。
今日这般,是第一次。
顺喜吓得屁滚尿流,抱着脑袋连滚带爬的远远的躲开了。
待回到屋子,齐嬷嬷瞥着余怒未消的司马超,她奉上了一盏热茶,柔声的劝道:“奴婢见大公子近日似乎遇到了不遂心的事。”
司马超缓和了脸色,他伸手接过了茶盏,敷衍着道:“不过是朝中的一些事让我心烦而已。”
齐嬷嬷是看着司马超长大的,自然了解他脾气秉性。
司马超身为司马家长子,十三岁便随父上了战场,整个少年时代皆是在血腥杀戮中度过,现下又担任着三十万禁军统领,管着内宫护卫和皇城昭狱,他身处权力旋涡,见惯了阴险诡谲,早已练就了百毒不侵的冷硬心肠。司马超虽脾气差,但却能自矜,并不是能够轻易被触动情肠的。
齐嬷嬷哪里是那么容易被蒙骗住的,他笑了笑,直接问道:“大公子如此烦恼,可是因着洛夫人之故。”
司马超闻言,他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立即矢口否认道:“阿姆莫要乱说,我怎会为个女子烦恼。”
齐嬷嬷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回道:“为女子烦恼又不丢人,人皆是有七情六欲,若是真成了铁石心肠,那才吓人呢。”
司马超矢口否认道:“阿姆说错了,我并不是为她烦恼,她不过是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片子,哪里值得我放在心上。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自该胸怀凌云之志,为那些小儿女私情牵绊住,还算什么男人。”
说着,司马超放下茶盏,他在屋子里烦躁的踱了一圈,随即在窗前的书架处停下,他信手拣了一卷书漫不经心的翻看了两页,又信手丢在了一旁。
此刻,司马超面色虽然已经缓和了下来,但眉头却是依旧紧缩,他要望向窗外,带着一丝怨气,又喃喃的重复道:“真是不知好歹!可气!”
齐嬷嬷瞥了眼司马超,她微微摇了摇头,起身离去,待她走到门口时,却又被司马超唤住。
司马超立在窗前,他脸上带着一丝挫败,垂着眼角问齐嬷嬷道:“阿姆,你说那丫头这般不知好歹,我该怎么治她?”
他这话说得看似霸道,但语气里却是透着深深的无力和酸楚。
司马超只在失去生母时流露出过这般无助的模样,齐嬷嬷一时被触动了心肠,她转过身来,缓缓的循循善诱道:“民间有句俗话,叫做‘打出来的老婆嘴服,疼出来的老婆心服’,你若是真心喜欢哪个女子,便好好疼她爱她,这样才能收住她的心。”
司马超幼年失母,少年便随铁血父亲战场厮杀,从小到大,他见惯的皆是残酷。
唯有武力才能征服。
这个,是司马超骨子里的信奉。
司马超听了齐嬷嬷的话,他认真的思索了下,讷讷的回道:“阿姆,可是她现下对我误会似乎挺深,我......”
司马超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表达。
齐嬷嬷温和的回道:“若是有误会,你与她说清楚就是了。”
司马超急着道:“可是,新婚时她与我闹,我一气之下将她院子里的仆妇赶了出去,我是想让她尝尝冷清的滋味,却不知哪个不长眼的,连她房里的碳火也给停了。”
“都这么些天了,她定是受了不少委屈,恐怕心里恨极了我。”
“还有,还有我,我为了气她,还做了一些其他的事......”
司马超喃喃自语了好一阵才抬头看向齐嬷嬷,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阿姆你不知,她这人脾气倔强得很,怕是不容易转圜。”
齐嬷嬷与司马超在屋子里聊了好一阵子才出来,顺喜趴在门廊上终于瞥见了齐嬷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