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家庙在城郊庄子上,待到了地方,早有仆妇管事的迎了出来,太夫人带着一众人进了家庙先被引着去了前殿。
这庙宇前殿是寺庙,正殿里供奉着菩萨罗汉,奉养着一些僧侣,后殿则是司马家宗庙。
司马睿将太夫人和洛芙护送到前殿,他便告辞道:“外祖母和表妹且先进去上香吧,我去后院寻熹云大师下盘棋去。”
太夫人见外孙要溜,笑着打趣他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今日来了,何不向菩萨求一份姻缘。”
司马睿微微一笑,俊面上一派清朗:“缘分天定,又岂是能求来的。”
太夫人笑呵呵道:“既然你不愿进去,我也不强迫你,那我与阿芙先去给菩萨上香了。”
司马睿朝着太夫人点点头,又朝着一旁的洛芙告一声辞,这才转身离去。
太夫人带着洛芙给菩萨上好了香火后,她瞥着洛芙若有所思的模样,温声道:“你姑母现下住在后院,你若是想见她,便过去吧。”
洛芙福身谢过太夫人,太夫人命人唤来沙弥带着洛芙去寻二夫人,她则随着法师去禅殿听经文去了。
后院离此甚远,洛芙随着沙弥一路弯弯绕绕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来到姑母的住处。这是一处寂静的小院儿,两进两出,院子里青松掩映,藤萝垂蔓,看上去倒也优雅整洁。
洛氏身边的仆妇正在院子里洒扫,她抬眸见是洛芙,连忙寒暄着将她迎进了院子里,嘴上忙不迭的朝着主屋唤道:“二夫人,二夫人,您瞧瞧谁来了。”
洛氏闻声推门而出,见是洛芙,她一时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姑侄两个忍不住抱在一起哽咽起来。
仆妇们扶着姑侄二人进了屋子,洛氏摸着洛芙的脸,疼惜道:“阿芙清瘦了许多,大公子待你可还好?你在司马府的光景怎样?”
姑母如今的处境已经够艰难的了,洛芙不想再让她徒增伤心,只笑着回说一切甚好。
洛氏这才露出笑意,回道:“你若是安好,姑母也少了一份悬心。”
洛芙回道:“姑母要好好保重自己才是,我年纪轻轻,姑母且不必劳心惦念我。”
洛氏拍着侄女的手,感叹道:“大公子虽性子桀骜了些,但他一直对你钟情,咱们家若是不倒,你到底该嫁与他做正妻才是,只可惜,现下只能委屈你做侧室。”
说着,洛氏望着如花似玉又带着书卷气度的侄女,苦笑道:“我洛家女儿如此才貌双全,只可惜造化弄人啊。”
洛芙反倒是安慰姑母道:“正妻也好,侧室也罢,只要我心气不改,倒是不愁过不好。”
洛氏闻言,欣慰的笑道:“阿芙不愧为我洛家女,是个有气节的。”
姑侄相见一次不容易,洛芙不想在她的事上纠缠太多,她直接与姑母商议道:“楚歌表妹要入宫的事,姑母有何打算?”
洛氏虽不在府中,但这样大的事,她自然也早有耳闻。
听洛芙提起这个,洛氏忍不住掉泪道:“我原想着因着我这罪臣女的身份会连累这孩子的婚事,倒是没成想司马家竟要送她入宫,此事已定,莫说我现下已被贬为侧室再做不得主,便是从前,既然司马家做了这个打算,我也是救不得我的孩儿。”
莫说司马楚歌这个二房女,便是嫡长女司马楚玉,当年还不是被无情的送进了宫去。
说着说着,洛氏悲从中来,伤心道:“司马家女子向来命不由己,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洛芙为姑母试了试泪,低声道:“我倒是想与姑母有些体己话要说。”
洛氏闻言,退下屋内的几个仆妇,待屋内只剩下姑侄二人,洛氏问道:“阿芙,难道你有法子救歌儿吗?”
洛芙回道:“入宫即是死路,与其如此,不如让表妹远走高飞。”
洛氏听了这话,先是错愕的一愣,随即冷静下来道:“此招虽险,但也唯有如此。”
为了女儿的前程,洛氏当即打定了主意,回道:“只是歌儿她一介弱女子,咱们洛家又已经败落,她能去哪里?”
洛芙回道:“表妹与永平侯府周公子两情相悦,不如就让他们一起走吧,只要出了这京城,外面海阔天空,不愁没他们的容身之处。”
洛氏拉住洛芙的手,点头道:“姑母知你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可惜姑母被困在这里身不由己,姑母便将歌儿托付于你了。”
姑侄两个商议妥当,洛芙别了姑母,回去寻太夫人。
她走到半路,一声春雷响过,转而下起了雨。
洛芙躲在一棵大树下,盼着雨停再行,谁知这春雨却是愈下愈大,她一个人出来,并没有带随从,眼看着雷雨交加不能成行,洛芙正望天发愁,不曾想司马睿撑着伞寻了过来。
司马睿见了洛芙,他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说道:“外祖母见下了雨便命我过来寻表妹,我还以为表妹还在二舅母那里的,不曾想你被困在了这里。”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件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