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族男子娶妻,女子嫁人,皆是要去家庙祭祖。
如今周尚已经依照计划假死逃脱,再救出司马楚歌,二人即可以远走高飞。
司马楚歌在府中被谢氏看得死死的,这次去家庙祭祖是洛芙计划救她出逃的唯一机会。
司马楚歌入宫是阖府大事,这日天刚蒙蒙亮,数十辆华车浩浩汤汤的从司马府驶出,由几百护卫护拥着朝着城外的司马家家庙而去。
到了庄口,车上的人下了车,由一众管事的引着去了各自的下榻处。
世家大族祭祖流程繁琐,需要两三日才成礼成。
司马楚歌作为重点“保护”对象,她由十几个仆妇护着到了下榻的院子。
这院子不大,但却是独门独院,一座古朴的青砖屋舍,房内只有两扇窗,还皆是用木条封着,屋外那两三丈高的院墙更是让人插翅难逃。
司马楚歌心里清楚,谢氏这般安排,不过是怕她逃跑。
司马楚歌瞥着屋内屋外的布置,心里一阵苦笑。
她的贴身婢女四儿和五儿过来,对着司马楚歌道:“二小姐,屋子里闷,院子里宽敞,您去外面坐坐吧。”
司马楚歌随着两个丫鬟到了外面,这院子果然宽敞,正值夏日,院中草长莺飞,处处风光,一弯活水流过院中,水上有一座小小的拱桥联通着大门和屋子,活水边有一座造型奇特的假山,山上怪石嶙峋,将屋子和大门间隔成了一道遮挡。
司马楚歌坐在廊下,她不言不语,只定定的看着那假山发呆。
一会功夫,谢氏带着三姑娘司马楚宁进了院子。
院子里负责“照看”司马楚歌的仆妇皆是谢氏心腹,众人见了谢氏,连忙屈身问好。
谢氏走到呆坐在廊下的司马楚歌跟前,半笑不笑道:“你这孩子,便是我费心请嬷嬷教了你这么久的礼仪规矩,你还是这幅没教养的样子。”
司马楚宁瞥着见了她母亲却是一动不动的司马楚歌,冷声道:“你见了母亲,怎不起来请安?这般无礼,哪像司马家教出来的女儿。”
司马楚歌依旧坐着未动,谢氏也没了耐性,冷声的对着她道:“一会儿阖家要去家庙上上香,然后全家要一起用团圆饭,明日还有一番礼,你是主角,阖府上下都盯着你呢,你且给我记好了,要听教导嬷嬷的话,这个关键时候,你若是给我惹麻烦出纰漏,我回头可饶不了你。”
说罢,谢氏便欲带着女儿转身离开,司马楚歌抬头问道:“我可以见见我的母亲吗?”
谢氏闻言,她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司马楚歌,冷哼着道:“你那罪妇母亲已经被关了起来,你是要进宫为妃的,你不能见她。”
晶莹的泪珠从司马楚歌眼中滚落,她看向谢氏,说道:“我入宫后恐怕此生都再见不到母亲了,您就不能发发慈悲让我见她一面吗?”
谢氏铁石心肠道:“我若是心软让你去见她,被你父亲知晓,指不定要震怒,到时候恐怕连我也要跟着受连累,你且死了这份心吧,安分守己的等着进宫就是了。”
说着,谢氏便转身离去。
司马楚宁看向流着泪的司马楚歌,幸灾乐祸道:“咱们虽同为司马家女,但谁让你的母亲无用呢,你又能怨谁。”
司马楚歌盯着谢氏母女远去的背影,她试干了泪,复又坐了下去,只手托香腮,继续盯着那院中的假山发呆。
一会功夫,有仆妇过来请她进屋换衣,司马楚歌这才随着仆妇进了屋子,待换好了衣裳,又有仆妇进来要带着她去上香,司马楚歌只带上了四儿,随着婆子往外走。
待她走到门口,五儿唤了句“二小姐——”
司马楚歌回过头,回了句“看好屋子要紧。”说罢,她深深的看了眼贴身婢女五儿,便带着四儿随着仆妇而去。
司马家阖府主子们按照规矩一波又一波的给祖先上了香火,待到结束亦是下半晌,一大家子人回到后院,在宴厅内团聚用饭。
有女眷入宫为妃,对于司马府来说是一件极为光彩的事,除了司马楚歌,众人脸上皆是喜气洋洋,尤其是谢氏和司马楚宁,这一顿饭下来,就没见她俩脸上的笑断过。
吃罢了晚宴,天已擦黑。
司马楚歌又被一群仆妇簇拥着要送回小院,洛芙上前道:“表妹就要出嫁,待我送一送你。”
司马楚歌深深的看了眼洛芙,微微点了点头。
五姑娘司马楚云是个直爽性子,她亦是上前道:“二姐,我也来送送你。”
四姑娘司马楚晴与王氏一样刻薄,她本是不屑于与成为家族牺牲品的司马楚歌敷衍,但见五姑娘要送,她也不想落人口舌,亦附和着道:“我也来送送二姐。”
一行人带着各自的丫鬟婢女,乌压压的朝着司马楚歌的院子而去。
待到了院门口,负责“照看”司马楚歌的仆妇对着一众来送司马楚歌的女眷道:“各位主子小姐请留步,二小姐今日劳累,要休息了。”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