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超回到司马府便进了自己的院子,昨夜他一夜未眠,现下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心里更是憋闷得厉害。
他倚在榻上,无精打采的望着房梁发呆。
齐嬷嬷提着食盒悄声入内,她看了眼正在榻上瘫坐着的司马超,遂微微叹了口气,她走到桌边拿出饭菜,温和的劝道:“大公子,且吃些东西罢。”
直到齐嬷嬷开口,司马超才注意到屋子里进了人,她瞥了眼齐嬷嬷,面无表情的回道:“阿姆,我不饿。”
“从昨日到现在,您一口东西都没吃,怎能不饿。”说着,齐嬷嬷走到他跟前催道:“听话,快来吃些东西。”
齐嬷嬷是司马超生母身边的贴身婢女,司马超一向待她尊敬,现下见她一直来劝,司马超却觉得甚是不耐烦,他懒得回话,索性面朝里侧过了头去。
齐嬷嬷看着他长大,最是了解他脾气,见他这般,她便闭上了嘴。
待过了好半响,齐嬷嬷才开口道:“你与洛夫人闹成这样,大部分责任都在你身上。”
齐嬷嬷是他乳母,这样的话,阖府除了太夫人,也就她敢说。
司马超闻言,他“腾”的坐了起来,不忿道:“阿姆怎这样说,我难道对她还不够好吗?成婚以来,她整日对我冷着脸,我为了讨好她,已经是委屈求全了,她却是还嫌不够,三天两头的与我混闹,我对她,对她。”
“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哼!走就走,我司马超堂堂七尺男儿,难道离开了这妇人,还活不下去了不成?”
齐嬷嬷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只道:“既然你已经不在意她了,那你为甚还不肯吃饭?”
“我只是没有胃口而已。”
“天热的缘故,嬷嬷还当我是为了那狠心的妇人才不眠不休?哼!真是笑话!”说着,司马超像是为了刻意掩饰似的,他起身走到桌边,端起了饭碗。
齐嬷嬷连忙上前为他盛了一碗绿豆粥:“对对对,天热上火,人就爱没有食欲,这绿豆粥最是下火,且多用些罢。”
司马超依旧冷着脸,气鼓鼓的浑身都透着不痛快,像是谁欠了他钱一样。
他一口气将一碗粥吃个干净,顺手“吧嗒”一声将碗掷在桌上,冷哼着道:“真是没见过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
“心肠冷硬,不知好歹,一点也不懂得温柔,谁会喜欢她,哼!真是可气至极。”
“自从成婚来,我处处迁就她,她非但不知收敛,竟还丝毫不肯顾及我,着实令人气恼,她爱走便走好了,这辈子我都是不会原谅她的,待她在外头吃够了苦头哭着回来求我,也休想我会心软。”
司马超自顾自的发着牢骚,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自己内心的委屈,他眼睛猩红猩红的,像是随时要滴出血一般。
齐嬷嬷看着心疼,她上前拍着司马超的肩,叹着气道:“她还会回来的,孩子,莫要伤心,你爱的人,她一定还会回到你身边来的。”
在齐嬷嬷的劝慰下,司马超终于渐渐安定了下来,待他平复下情绪,遂道:“阿姆,一会儿您就让人给我收拾下东西罢,我要随父亲去战场去。”
司马超遥望着窗外,喃喃道:“如今群雄逐鹿,正是我能大展身手的时候,大丈夫,本就不该为儿女私情所困。”
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摆脱了颓废的状态,又恢复成了那不可一世,野心勃勃的模样。
洛芙与阿姆几人回到住处,忙碌了一大早几人出了一身的汗,阿姆烧了热水,蓝田玉暖两个将木桶抬进洛芙的屋内,洛芙沐浴后,便上了床,今早天还没亮就起了,忙碌后,现下困意便袭来。
她还是第一次干这样的粗活,虽然累,但心里却是踏实的。
方才回来的路上,她与阿姆算了一下帐,这一上午他们卖早食共得了五十文钱,除去买面的本钱,能剩下三十文左右。
放在从前,这点钱还不够她打赏下人的,但现下,却是足够他们这一家两日的吃用了。
洛芙是这么打算的,清早他们去卖早食,中午休息完,下半晌她与蓝田玉暖做绣品。
这样算下来,这一个月,她们除去吃用,差不多能赚下三四两银子呢,待攒小半年光景,她打算租赁一个小铺子做食肆,这样他们便在不用这样起早辛苦,而且赚的又多,一家人的生活能更好
待解决了一家子的温饱,洛芙还有好多打算。
只是现下才刚刚开始,一点点来就是了。
未来即是希望,重活一世,洛芙是不会再辜负自己的了。
她心里盘算着,眼一闭,便睡了过去。
洛芙还惦记着下半晌做绣品的事,她睡了半个时辰,便醒了过来,身上虽还有些乏累,但她也不懒床,自顾麻利的起了身,穿上鞋子便下了地。
洛芙推开了房门,迎头正好瞧见坐在屋外的迎风。
蓝田见洛芙醒了,上前回道:“大小姐,迎风来了好一会儿了,说是奉大公子之命,来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