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父亲在前线重伤,我得立马赶去北面了。”
洛芙一听这话,立马睡意全无,她起身抓过衣裳披在身上,问道:“如何受的伤?很严重吗?”
“在两军对战中不幸中了冷箭,我昨晚收到的阿睿的急信,说是很严重。”
司马超口中的阿睿便是司马睿,司马正德此次北上伐袁将司马睿和两个幼子司马轩司马宇都一并带了过去。
有些事还是难以逃脱命运的安排,前世司马正德便是伐袁中身受重伤,虽然没有危机性命,后来却是落下了很严重的病根。
“此去北面山遥路远,你且当心些。”
便是此生再不想与司马超牵扯,但洛芙也是盼着他好的,同样也盼着司马家能好。
司马超闻言,他张开手臂紧紧的将洛芙拥进怀中,洛芙这次没有推开他,司马超身体在微微颤抖,洛芙能感受到他此刻的痛心和担忧。
他自幼丧母,父亲一向偏疼他,如今父亲这般,他又怎能不焦心。
洛芙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缓声安慰他道:“你且放心,你父亲不会有事的。”
“此刻城门估计已经开了,你且快北上去罢,自己要多保重。”
晨光微熹,朦胧的光晕射进屋内,映在二人的身上。
这是他们成婚来,她头次这般待他温柔,司马超心里一阵酸楚。
当初她口口声声说后悔嫁给了自己,她为了复仇甚至连他的性命都不顾及,他虽不愿意对她放手。
但心里还是怨着她的,他恨她的无情,更恨她抛弃自己。
而现下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听了她不过三言两语的安抚,便让司马超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了。
她还是在意自己的。
司马超鼻子一酸,眼角流下了泪。
“阿芙,你会等着我回来吗?”
他凝望着晨晖中她望向自己的双眸,哽咽着对着她问道。
这样的情况,洛芙不可能做到铁石心肠,她对着他点了点头,遂又催道:“前线这般紧急,你快去罢。”
说完,她又忍不住叮嘱了句:“专心打仗,莫要分心。”
司马超俯身吻住洛芙,久久才放开。
“阿芙,我离不得你,你要等着我归来。”
他对她说了这话,才转身而去。
洛芙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再见不到他影子,她才收回了视线。
她真的还在意他吗?
上辈子的伤害太大,让她真的不敢再与他纠缠,可此刻洛芙心里却是隐隐的生出一种预感。
她与司马超注定要牵扯在一起。
这似乎是命运的安排,非人力可改变。
贸然生出的这种预感让她原本存在心底对未来的盼头暗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力的伤感。
“大小姐,您没事吧?”
司马超的到来到底是惊扰到了要早起去卖早食的阿姆,她见司马超走后,便进了洛芙的屋子,见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发呆,阿姆上前心疼的关切道。
“阿姆。”
洛芙唤了一声,便顺势扑在了阿姆怀中,忍不住哽咽着哭了起来。
阿姆柔声安抚着洛芙道:“大小姐莫要担心,大公子已经是身经百战之人,不会有事的。”
洛芙闷声回道:“阿姆,我不是因为担心他才难受。”
阿姆苦笑了下,轻轻的拍着洛芙的脊背道:“你与大公子是从小的情分,又怎是说抛下便能抛下的,我看那大公子对你可是一往情深的,你们呀,恐怕不是说断便能断得了的,你今后恐怕最终还是要与他在一起。”
“阿姆!”
阿姆的话骤然刺到了洛芙的痛处,她骤然唤出了声,随即回道:“阿姆,我这辈子是说什么也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她情绪激动,话里亦是带着悲伤。
阿姆连忙住了口,略带疑惑道:“你们真的就再难好了吗?”
阿姆虽不愿意见洛芙给人伏小做低,但她见洛芙自从搬出司马府后司马超的痴情,她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希望的。
司马超最终能看清自己的本心,将洛芙扶为正室。
洛芙虽是罪臣之女,但前太子的风波早已过去,司马家又是大权在握,若是司马超力争,此事也不是全然不可能。
经历了短暂的伤感纠结,洛芙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她拭去了脸上的泪,对着阿姆道:“阿姆,我曾经做过一个梦,说是梦,又不是梦,总之它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说着,她便将前世的种种遭遇一股脑的说给了阿姆听。
阿姆耐心的听了洛芙的讲述,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感慨道:“大公子是个有抱负的人,如此看来,他到底是不能为了你而妥协的了。”
说着,她看向洛芙,心疼道:“若是如此,你也莫要再为他伤感,只随着他去罢。”
洛芙点了点头:“我现下想的是尽快安下身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