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住处十分清幽,洛芙刚刚沐浴出来,她仰面倚在榻上,正由玉暖为她绞干秀发。
司马超立在屋外,透过敞开的门看见洛芙,原本烦躁的心便安定下来了。
他轻声进了屋子,示意玉暖噤声,从她手中接过巾帛,细细的为她绞发。
司马超的动作极为轻柔,他一点点的侍弄着她的秀发,待擦干了发,他又拿起一旁的羊角梳,细细的为她梳理起来。
待一切都弄妥当了,只听卧在榻上半闭着眼的洛芙,轻声问道:“你今日怎得闲?”
司马超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一直没察觉呢。”说着,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道:“你何时察觉到的?也不吱声,就这么心安理得的让我服侍着,真是的。”
洛芙睁开眼,一双杏眼里泛着波光,笑道:“你在屋外的时候我便察觉到了。”
司马超惊讶:“你竟然如此耳聪?”
洛芙起身,一手拢着秀发,回道:“不是我耳聪,而是你的脚步声,我能分辨得出来。”
司马超面上浮现出温柔道饿笑意,遂俯身将她抱去了床上,随手拉下床幔。
现下只要见了司马超来寻洛芙,丫头们都是躲得远远的。
再无人打扰。
这一晚,床幔内翻云覆雨,直到深夜方歇。
司马超虽累极,但他不过是抱着洛芙眯了一小会儿,眼下事情千头万绪,可容不得她在温柔乡里沉浸太久。
他坐起身来,看着洛芙恬静的睡颜,他又恋恋不舍的俯身吻了吻她。
洛芙知晓他忙,推了推他道:“快走罢。”
司马超不舍,大手覆上她的小腹,沙哑着问道:“能怀上吗?”
洛芙睁开眼,难以置信的看向司马超,嗔道:“你想什么呢?”
他道:“我昨日送长姐去家庙时做了个梦,梦到你说咱们有孩子了。”说着,他在洛芙的小腹上摩挲着,又问了句:“能怀上吗?”
洛芙看向司马超,回道:“你这可真的是白日做梦。”
她干脆道:“不会的,你且快走罢。”
司马超脸上露出一抹失望,遂道:“那我先走了。”
待见司马超出了院子,洛芙也跟着起了身,她唤来蓝田,蓝田端着药碗入内,洛芙接过来,一饮而尽。
司马超刚跨进府门,门上小厮便急着回道:“大公子,您可算回来了,摄政王一直在寻您,都着急了。”
新帝登基,司马正德辅政,封做摄政王。
昨日将司马楚玉安顿在家庙上后,司马超便去了洛芙那里,还未来得及与父亲说明呢。
司马超听闻小厮的回禀,立马大步朝着父亲的屋子而去。
果然,司马正德一见到司马超,便急着问道:“我让你去接楚玉,你将她接到哪里去了?”
司马超担心父亲知晓长姐怨恨他而伤心难过,他婉转的回道:“长姐刚出宫,她思念母亲,想去家庙上先住上几日,为母亲抄经祈福。”
司马正德一听便知是长女在怨恨他,所以才不肯回家来,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力的坐了下去。
司马超忙上前,唤了句:“父亲,您多保重。”
司马正德默默的坐了一会儿,遂抬起头,他看向儿子,眉头渐渐蹙起,沉声道:“你昨日去哪里了?”
对于这个一向稳重知事的长子,司马正德从不多干涉他。
司马正德倒不是因为儿子夜不归宿而生气质问,只是儿子现下的变化,逃不过他法眼。
司马超忙躲闪了目光,回道:“我有些事,要处理,故而未归。”
司马正德没有拆穿他,而是语重心长道:“你若是外头有女人,便接回家中便是了,你虽未娶妻,但是若是有喜欢的女子,为父也不管,只是莫要因此冲昏了头脑。”
他沉沉的看向儿子:“我看你最近,头脑似乎有些不清醒。”
又教导道:“成大事者,岂能如此?”
司马超垂着头,回说:“谨记父亲教诲。”
他要退去,却又被司马正德拦住,司马正德道:“我去看看楚玉,你陪为父一同去。”
司马超错愕,他回道:“署衙里还有好多事情呢,我现下得赶着进宫去。”
司马超不是推诿,而是他差事确实是忙。
新帝登基,皇权更迭,他身为禁军统领,自然是千头万绪的。
司马正德沉声道:“不过是去趟家庙,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家庙远在城外,便是这一个来回,便得是小半日的光景了。
司马超面露难色:“孩儿确实忙,不如让苏庶母和楚云陪着您过去罢。”
司马正德见儿子不肯,他沉下了脸,蹙眉道:“你有大把的时间陪着外头的女人,为父只耽误你一会儿,便这般推三阻四的吗?”
又提这个!
司马超立马妥协下来,回道:“那孩儿这就陪着父亲去家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