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后终于因为中了虫毒而不治身亡。
洛芙得知消息的时候,她正坐在山上的大石上抚琴,司马超将他从牢里偷换出来,悄悄的安置在了这一处坐落在山上的僻静居所里。
大仇终于得报,洛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停下拨动琴弦的手,命婢女在东南方向设下香案,这是她老家的方向,她父母安葬在那里。
洛芙净身素衣,跪在香案前为父母上了一炷香:“父亲母亲,女儿已经为你们报仇,你们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她缓缓的说完这一番话,转眸却见司马超不知何时过来了。
他轻轻的扶起她,心疼道:“让你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哎!到底是我没有照顾周全你。”
洛芙与他相携在大石上坐下,她笑着,带着一丝顽皮的口气说道:“我能手刃郭氏,其实你功不可没的。”
司马超睨着她,咬了咬牙根,故作气恼道:“你这小妇人,为了报仇,你将我耍得团团转,我还没跟你清算这笔帐呢。”
“我也是迫不得已嘛。”
洛芙凑上来蜻蜓点水般的在他唇上一吻,司马超沉浸在她的温柔里,脸色不自觉的便舒缓了下来,他笑着道:“世人都说我司马超是个聪明人,但在你跟前,我还是要甘拜下风啊。”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却是自豪。
他是个天生的强者,只有这世上最聪明的女人,才能满足他心底的征服欲望。
他转眸看向她方才正抚着的琴,又看向她,开口问道:“现在你能告知我了吗?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他微微蹙了蹙眉:“你是用这琴声将毒虫驱赶到郭氏寝宫里去的?”
洛芙点了点头,赞扬了司马超一句:“你也很聪明。”
她缓缓说道:“我听宁儿说那郭氏有梦魇之症,而那从巴蜀烟瘴之地所产的毒虫专门喜欢人的汗气,我学来了驱逐虫鸟的本事,将携带者剧毒的飞虫驱赶到了郭氏寝宫,导致那郭氏中毒中风,继而死亡。”
司马超回道:“那个唤作宁儿的女子,当初也是用这法子险些谋害了太后吧?”
洛芙点了点头。
司马超感叹道:“从前听闻这世上有能靠声音驱赶走兽飞虫的本事吗,我原来还不信呢,没成想还真的有这样的能人。”他宠溺的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小女人,笑着道:“而且,会这本事的人,居然是我的女人。”
他问洛芙道:“是谁教给你的?那个赵毅安吗?”
每每提及赵毅安,司马超的语气总是带着不善,现下照样还是这样。
洛芙笑了笑:“你又在吃他的醋?”
司马超不屑的冷哼了下,故作洒脱道:“一个亡命之徒,哪里值得本公子吃醋。”
洛芙瞥着司马超酸溜溜的样子,忍着笑,安慰他道:“赵公子也是可怜人,他贵为皇子,却遭郭氏迫害,我与他不过是朋友而已,你莫要总是对此耿耿于怀。”
司马超看了洛芙一眼,回道:“他可是头号逆臣,我已经找寻到了他藏身的线索,用不了几日,我便会将他抓捕归案了。”
洛芙看出司马超这还是介怀着她与赵毅安,所以故意来拿这话试探她。
她眨了眨眼,回道:“你身为禁军统领,抓人是你的本职,这个,我不会干涉的。”
司马超听了这话,他眼中泛出一丝喜悦的光彩,只是不过一瞬,又被他掩盖了下去。
他盯着洛芙,问道:“那姓赵的犯下的可是死罪,你不为他求情?”
洛芙淡淡一笑:“我与他虽是朋友,但论起来,朋友又怎能亲得过夫君,我夫君秉公办案,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了。”
这下,司马超掩饰不住的笑了出来,他俯身在她额上重重的亲了亲,笑着问道:“怎么回事?从前你可是总是跟我对着干的,现下怎的突然变得这样乖了。”他蹙了蹙眉,疑惑道:“是因为大仇得报心里舒坦了?还是被关在狱中一晚被吓怕了?”
上一世,司马超用命换来了这一世二人的重新来过,只可惜,他全都忘记了。
不过这样也好,忘记上一世那些让人痛苦的事,至少不会让他心里再有负担,而这个负担,只要她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洛芙笑着看向司马超,喃喃道:“我倒是羡慕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司马超疑惑道:“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洛芙连忙改口,继而紧紧的拥抱住司马超,说道:“咱们从前错过了太多,往后,咱们都要好好的,我真诚的待你,你也要温柔的待我。”
算下来,他与她成亲也已经快三年了,两个人分分合合,兜兜转转,这两日,洛芙十分反常,她像是要弥补他似的,对他出奇的温顺体贴。
倒是让司马超十分的不适应了。
他抬手回抱住她,担忧道:“阿芙,你不会有起了什么心思,想要离我而去吧?”
洛芙闻言一惊,她抬眸看向司马超,疑惑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