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贾瑞并没有让陈老头站起来,而是越过了陈老头坐在了椅子上。
贺朝东看此情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不过看着贾瑞那面无表情的脸,他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陈老头也是心机深沉,贾瑞没有让他站起来,他也不顾身份,就那么跪着。
这时外边一个太监端着茶碗和糕点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太监就感觉到朝房之中沉闷的气氛,这让他心中有些害怕。
最后想到自己的差事,只能是战战兢兢的走到贾瑞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把茶碗和糕点放在了贾瑞旁边的桌子上。
“贾大人,您还需要点什么?”
贾瑞摆了摆手,那太监如蒙大赦,赶紧向贾瑞行了一个礼,然后匆匆的退了出去。
这时,左都御史李皖能走了出来,他瞥了贾瑞一眼,然后走到了陈老头的身边,伸出双手想把陈老头扶起来。
陈老头抬眼看了李皖能一下,然后眼神之中透着一丝意味深长。
李皖能在朝堂也混了几十年,只是这一個眼神,他就明白该怎么办了。
“老先生,您年纪这么大了,不用在这儿跪着,我想贾大人也不会难为您这个年纪的人。”
“咳咳,”陈老头咳嗽了几声,然后声音十分虚弱以及悲愤的说道:“我只是一介草民,没有贾大人的吩咐,我怎么敢站起来?”
李皖能叹了一口气,然后直起腰对着贾瑞沉声说道:“贾大人,您有些过了吧,要知道陈老先生可是早就追随太上皇,为太上皇立下过汗马功劳,你怎么能这样对有功之臣?”
贾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慢慢的放在桌子上,斜眼看了李皖能一下。
“你是左都御使,孰知朝廷律令,你说一个老百姓见了本官该行什么礼?”
李皖能一下子被贾瑞给问住了。
一个平民老百姓见了贾瑞这样的当朝首辅,当然的跪倒磕头。
别说是平民老百姓了,就是品级低一点的官员见了贾瑞也得磕头。
朝房内的人都听清楚了,贾瑞这意思是让陈老头给他磕头呀。
陈老头悲愤的抬眼看了看四周面面相觑的官员,之后向旁边爬了几步,跪正在贾瑞的面前,之后嘣嘣嘣的给贾瑞磕了三个响头。
贾瑞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轻轻的虚扶了一下,“陈老先生,让您受委屈了,可以站起来了。”
陈老头这才颤巍巍的想要爬起来,不过因为年纪大了又跪的久了,腿有些麻木,一下子站不稳就向地上扑去。
幸亏他旁边的李皖能眼疾手快,一下子拉住了陈老头的胳膊,这才没让他以脸触地。
朝房中发生的一幕,已经被外边的密探,禀告给了太上皇。
这时候的太上皇,正在龙首宫换朝服。
他一边换朝服,一边听着下边太监们的禀告。
等听到贾瑞和陈老头冲突的这一段时,太上皇皱了皱眉。
陈国梓越老越不着调了,刚刚回来就和贾瑞起了冲突,而且是他先挑拨贾瑞。
现在被贾瑞教训了,又开始装可怜了。
不过陈国梓多年功劳卓著,太上皇还得给他些面子。
看来今天得委屈一下贾爱卿了。
接着太上皇的銮驾,从龙首宫起行,绕过红墙,来到了乾清门。
皇帝的銮驾已经在这里等候了,他见到太上皇来了,赶紧下车在路边恭候。
太上皇在赵谨的搀扶之下下了御辇,之后对皇帝点了点头,然后父子两个人便从乾清门后门直入大殿。
这时候的乾清门大殿已经站了几十位大臣。
而贾瑞作为文官之首,站在左手的最前边。
而陈老头由于是白身,虽然今天得以入大殿,也只能站在文官的最后边。
太上皇上了御阶,在正中间的宝座上坐稳,皇帝在旁边陪坐。
接着赵瑾拿着浮尘站到御阶前,对着下边喊道:“有本早奏,无本散朝。”
他刚刚喊完,贾瑞就出班来说道:“臣贾瑞有本。”
“有本就奏上来吧。”太上皇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启禀太上皇、皇上:前些日子海寇侵扰福建沿海的县城,造成人员伤亡,看海盗的规模不小,臣以为以后还会出现这种事情,所以臣请修建战船,锻炼水兵,建设水师,御敌于国门之外。”
贾瑞刚说完,贺朝东和李成阳,朱标三个大学士就愣了。
昨天在内阁不是商量的好好的吗?要迁民三十里以避海盗,怎么今天改成训练水师了?
太上皇听到贾瑞的话,立刻就来了精神。
他站起来走到御阶前问道:“众位爱卿,对于贾爱卿的办法,你们有什么建议。”
下边的众大臣,现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之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