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将军,据属下粗略统计,我军此番大胜,斩敌首不下两千,俘虏千余,缴获军械,战马,还未做清点。”
崔田见自家的谏言,今天是没戏了。
索性也就不再执着,转而向任平汇报起了战后工作。
任平闻言,心中赞叹:这老小子,说话难听归难听,干事是真利索。
自己这才回城多长时间,其便将战后数据,整理出了个七七八八。
“崔老行事,吾一直放心,所有将士军功,皆由汝按吾大汉律令统计,待到战事结束,吾自会转呈,上报于陛下!”
任平这话一出口,帐中之人,属赵三箭最高兴。
一句上报陛下,便代表此次军功封赏的尽头,不再是什么营长了。
哪个戍边将士,没有一颗建功立业的心,赵三箭也不例外。
虽然任平对他不错,但若有机会,其还是想也弄個都尉,校尉什么的当当。
赵三箭的心思,哪里能瞒得过任平?
其不怕手下有野心,就怕对方贪生不贪财权。
“来人!把左当户哈士蟆给我带进来!”
若不是任平出言,大家都把哈士蟆给忘了。
哈士蟆被推进大帐的时候,已然是鼻青脸肿了。
看这模样,众人便知,那些士卒百姓,方才没少“照顾”他。
“跪下!”
“跪下!”
哈士蟆立于帐中,任凭左右士卒如何呵斥推搡,就是不跪,
即便其被强行踢腿绊倒跪下,亦会做出反抗站起的动作,只不过有两名孔武有力的士卒把持,他受制于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放开他!”
士卒闻言,松开了按住哈士蟆的手臂,其方才得以起身。
“崔老,你替我翻译,问他想死,想活?”
“………”
“回将军,哈士蟆其人蛮横,一心求死。”
“哈哈……”
任平闻言,大笑起身。
“想死?本将军偏不让你死。汝既不服,那吾便放汝和汝之士卒俘虏归去。
尔等若敢整兵再战,吾会让尔等知晓,什么是大汉天威!
不过就这般放尔等回去,未免太对不起吾大汉百姓了,斩尔等一耳,当作利息,若不知悔改,定斩汝头!”
“啊~”
任平说罢,抽剑便削掉了哈士蟆的右耳,疼得其当即惨叫不已。
“罗愣娃!”
“在!”
“你带人将那些匈奴俘虏,连同此人一起,逐个削耳后,推出城去!”
“诺!”
在军事上,只要任平不提亲自出战,罗愣娃一向对其是言听计从。
待到他把哈士蟆拖出去之后,一旁憋了半天的崔田,赶紧进言道。
“将军,哈士蟆不能放啊!属下观此人性情刚毅,受此大辱,必来报复。
一人受辱也就罢了,将军将千余匈奴割耳放回,这些人必然心怀怨气,一旦引兵再回转,定要同咱们血拼!”
“嘿嘿……”
任平听了崔田的进言,淡淡一笑,转身回到自家桌案边,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缓缓饮下后,看着帐中众人急切的目光,回道。
“哈士蟆岂止是性情刚毅,纵然此番匈奴入侵我朔方郡人马不少,但能单独统兵攻城,其一定在匈奴的权贵里面颇有威望势力。
此番其受了这等大辱,我料定不出三五日,他必然会率军卷土重来,且兵力最少也要与此次持平。
匈奴虽是蛮夷,但多年来久受王化,其军主帅,未必就不知哀兵必胜的道理。
我若是哈士蟆的主帅,有这么一把送上门的好刀,岂有不用之理?”
在场众人,被任平一席话,都给说懵了。
其心想:您啥都知道,为何还放对方回去呢?
“诸位可还记得,我方才所言?”
任平问话之时,环视众人,众人皆沉默不语,便是和他关系最亲密的红英,素来直言敢谏的崔田,亦是如此。
“我方才所言,可不是一句空话。
困守沃野,如何能救朔方万民?
今哈士蟆受辱,若侥幸没受军法,必然引军报复,只要他来,其他朔方城池便会减少受匈奴祸害风险。
纵然他受了军法,匈奴主帅未必就会忍下这羞辱,到时候一样兴兵而来,至于领兵是谁,对你我则无所谓。
届时我在趁哈士蟆未领兵到沃野之前,率一营骑兵出城助临戎,破其城外匈奴,到时候便可与之互为犄角,匈奴士卒便不敢肆意在我朔方郡分兵肆虐。
若其执意分兵,兵多,咱们可以坚城拒之,兵少可趁机吃掉。
此时乃是初春,匈奴本就缺粮,一旦他们在朔方得不到足够补给,纵然人数再多,又岂能久乎?
董进的领兵能力,我没亲眼见识过,但能弄出来数百玄铠骑兵,再差也差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