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长时间任平没在舒适的床榻上睡过觉了。
沃野城中,都是土炕,加再多被褥,也是硬得慌。
借着酒劲儿,任平一觉睡到天明,一扫数日来的疲惫。
“来人!”
听见他的招呼,当值的玄铠骑兵,立马推门进来,其后还跟着端着铜盆清水的歌姬,舞女,为首的还是昨日献唱的邹兰。
任平揉着稀松的睡眼,眼见于此,默默为冀州刺史点了一个赞。
“弄点热水,我要沐浴!”
“诺!”
任平接过邹兰递来的解渴茶,随意吩咐道。
邹兰对此并无异议,甚至还有几分欣喜。
进入房门之前,她们这一众歌姬舞女,生怕任平见还是她们伺候自己而恼怒,昨日其在宴席上的话语,这些歌姬舞女,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傻子也知道,任平的话,已然引来大多冀州官员的不满。
邹兰她们身为冀州刺史方理的歌姬舞女,倒是不怕那些冀州其他官员,平日里她们最擅长察言观色,嬉笑逢迎。
再则她们就是一群歌姬舞女,别人为难她们又有何用?难道冀州刺史还能因此被打脸不成?
邹兰等一众歌姬舞女,担心的是任平因为厌恶冀州刺史,从而迁怒于她们,不让她们侍奉,今得了任平吩咐,可知其并没有那个意思,如何能够不欢喜?
“任将军可在?”
任平刚打发了一众歌姬舞女,如侯却是不知何时,已然到了其门口。
“如侯你我乃是旧识,此处又不是军帐,你唤我将军,未免太生分些了吧?”
任平说话间,佯装恼怒,如侯见此,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告罪道。
“少军勿怪,少军勿怪!”
“如郎不陪着殿下,怎有空来我这闲话?”
如侯闻听此言,瞬间收起了嬉笑模样,其也不客气,自行寻了個座椅,对着任平使了个眼色,任平知趣,挥了挥手,屋内两名玄铠亲卫便就此退下,并顺势将门窗关好。
“今早卫广将军到平定郡城了。”
如侯说完,目光炯炯的盯着任平,任平心中虽知其意,但面容神情,却无丝毫异样。
如侯是太子亲信,路人皆知,卫广现在暂时总揽太子殿下这一路大军的军务,对方一到,如侯便来自己这里,明摆着刘据有换将之心,此举是先派人和自己通通气。
如侯见任平不言语,却是急了。
“三军不可一日无帅,殿下自知于军务上,稍有欠缺,其自领大军,必选一名副帅辅佐,任将军连破匈奴,久经沙场,深受殿下信赖……”
如侯说到关键地方,便不再往下说了,其深知有些话不是该从他一个太子属官嘴里出来的。
任平闻言,点了点头,也不表态,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选帅一事,需得军议。”
任平的回答,让如侯摸不着头脑,其也没说自己是要当这个副帅,还是不当这个副帅。
但该说的他都说了,如侯也不便久留,其起身拱手便走,任平一直将他送到了房门口,而此时邹兰她们已经带着仆役,提着几桶冷水,热水,回来了。
“少军,大局未定,你身为军中柱梁,莫要被酒色所误。”
如侯之言,任平脸皮厚无所谓,倒是让以邹兰为首的一众歌姬舞女,诚惶诚恐,若不是有他提前挥手示意,此时庭院当中便要跪倒一大片莺莺燕燕了。
此乃任平私事,如侯也不好多说,以任平现在的威势,太子殿下又在平定城,换了旁人,是绝不敢当面同他提及此事的。
如侯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当自己和任平是老相识,方才如此敢言。
但他亦只能点到为止,其心知边塞苦寒,任平又接连和匈奴拼杀,立下大功,放松放松也是应该的。
“进来吧!”
“诺!”
任平的住所,哪里会没有浴桶?一众仆役,手脚极为利落,不过片刻便将水温调试好了。
邹兰上前亲自为任平除却衣裳,今时不同往日,论容貌其和红英各有千秋,论身材她略胜一筹。
其从容享受着邹兰等歌姬舞女的按摩,擦背,泡在浴桶里,体会久违的惬意。
自从他夜踏匈奴营门后,任平还未洗过澡,平日里其整个人忙于军务,还不觉得怎样,今日一泡澡,其立马便觉察到,自家身上的污浊了。
越是如此,任平越觉得太子刘据对自己真是不错。
他自己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都有些忍受不了,其竟然能和他把臂同行。
那些冀州官员,军中的文臣武将,也是够能忍的,任平昨日喝他们敬自己的酒时,可没见一个神色有异之人。
今日任平也算体会一把啥是权贵生活。
任平泡舒服了,身子揉搓了两遍,出了浴桶后,自有姬妾为他细心披上,薄如蝉翼的丝衣,其靠坐在软榻之上,头枕邹兰的本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