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邹兰刚刚穿上薄衫,准备出门之即,原本应当才睡下的任平,不知何时,忽然出现在了她身后,将那毛皮大氅,披在了其身上。
“将军!”
邹兰哪里受过这等待遇,柔荑抓着大氅边,惶恐的想要尽快脱下,却又舍不得此刻的温情。
“我姓任名平,字少军,在家行三,我还有个妾室叫红英,性情极好,西域人,她惯称我为少军,你若愿意,亦可如此唤之,或叫我三郎什么的,也都随你。”
“三,三郎!”
邹兰怯生生的喊了一声,任平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爱妾,起得这般早,想要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去啊?”
听到任平戏谑之言,邹兰脸色一红,低声回道。
“妾恐三郎饥渴,想着为三郎寻些吃食。”
“嘿嘿……”
任平闻言轻笑道。
“初春天凉,你仅着薄衫,岂不是要冻坏了身子?
日后再出入房间,定要记得披上大氅。
我现在没有校尉府邸,侍女仆从,更是无从谈及,你和红英,便都暂时委屈些,待日后时局稳定,这般粗杂活计,自然用不上你们料理。”
任平此言一出,邹兰忽然跪倒于地,涕泪横流。
“三郎大恩,妾永世不忘!”
任平见之,也有些懵了,心道:这是玩的哪一出,方才还好好的,咋说哭便哭上了?
其连忙将邹兰扶起,并细心为她擦拭眼角泪痕。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任平哪里想到,他方才所说之待遇,可不是一个初侍寝,通床的歌姬舞女,所能获得的。
便是寻常权贵家的正室夫人,亦不过如此。
邹兰感自家未遇任平前,不过一权贵玩物,生死皆不如自己心意,便是和任平一夜承欢后,其也不敢有那种非分之想,只盼望能够得一安身之地足矣。
谁曾想自己还不曾开言,任平已明肺腑,一介贱妾得当朝击虏将军,赤诚以对,怎叫其不感动落泪?
“可是冀州刺史方理,送你来之前,交待了你什么?”
听任平此问,邹兰连忙摇头。
任平还道其不敢说,当即起身,拾起一旁佩剑,言之凿凿。
“莫要怕他,若受胁迫,尽管同我说,三郎准保替你出气!”
任平言罢,便欲提剑出房门,邹兰见此,一把从其身后,搂腰靠背,柔声解释。
“三郎莫要多疑,方刺史送妾前来,只为讨三郎欢心,并未多言其他。
妾未遇三郎之时,贱若浮萍,何至方刺史费什么功夫,其只当是豢养的鸟儿,狗儿,送于三郎玩耍罢了。
妾方才所泣,不为其他,只感上天对妾不薄,让妾得遇三郎。”
任平听到此处,一把将手中佩剑放下,转身抱住邹兰,询问道。
“果然如此,未受胁迫?”
“三郎以诚待妾,妾安敢欺瞒三郎?”
邹兰恐任平不信,却是急得满脸通红。
任平见之,深觉可爱。
“爱妾莫要多虑,实乃是我恐你遭欺辱而不敢言,凭白受了委屈,我还不知,方才如此。”
“三郎待妾极好,妾自知。”
邹兰见任平如此说,便将身躯依偎在他怀中。
如此暖味,少不了二人要再续昨夜前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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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开门见客,洗漱完毕时,已然是接近中午了。
他大哥任力,倒是会赶时机,任平刚吩咐这郡守府的下人,弄些小菜吃食送过来,其便悠悠进了任平的房间。
庭院当中,玄铠亲卫皆知任力乃自家将军大哥,故而并不加以阻拦。
任平吃饭时,也不关门窗,任力自然也就无需通传便可自行进入了。
“兰姬,给大哥盛碗白饭!”
“不必,我吃过了!”
任力见任平对那邹兰态度,如此亲密,平等,和谐,不由得眉头一皱,面露不喜之色。
邹兰闻言,依旧盛了一碗白饭,默默放到任力面前后,退至任平身边,静静为其斟酒,夹菜。
“昨日那些官员送来的礼品,我已经整理好了,这是礼单,你可自行过目。
那些歌姬舞女,也都消了奴籍,我怕平定郡守,事后苛责她们,选民籍的时候,就让她们皆入了你的沃野城………”
任力细心说着,见任平神情随意,只顾眼前吃食和身旁妾室,不由得大怒,将手中的竹筒礼单,摔在了任平的身边,一旁的邹兰见状,本能的想要俯身认错告罪,却是被他伸手拦下。
“大哥,因何事如此动怒?”
“吃吃吃!你可知今早一众冀州官员,联名向太子殿下上表,告你贪赃枉法,欺压同僚,迫使他们向你行贿!
此时这些人皆在太子殿下的厅堂。”
“呵呵!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只会摇唇鼓舌,大哥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