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想要立军功,又惜性命,都想挑软葡萄捏,哪里有那么多给他们捏?
击虏将军的功劳大,人家的战略,他们有么?浚稽山会战换他们对上李陵行么?
为今倒是真有一件重要事,留之你这几日,替我走一趟沃野城,药材,良马,我都备好了,你替我看望一下任将军。
若有可能,不妨谈谈其口风,我不信,卫广此番和他,还能真是铁板一块不成?”
陈旭听罢这番言论后,半晌没说话,许久之后,他方才长叹道。
“吾不及子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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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北面的战报,都拿下去好好看看,看看朕的儿子,尔等的太子是如何带兵打仗的!
田千秋,桑弘羊,汝等最该好好看看,没有十万精骑便不能胜匈奴?步卒便不能敌骑兵?”
今日朝会,汉武帝刘彻尤为欣喜,他那神色,得意的好似一只斗胜了的大公鸡一般。
底下大臣见此,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时间歌功颂德之声,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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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天真好看!”
“呵!就你嘴巧。”
儿子打了胜仗,做娘的如何会不高兴,汉武帝今夜要大宴群臣,卫子夫身为皇后,自然是要盛装出席的,故而一早便已然在打扮了。
她的身边,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偶尔没大没小的多几句嘴,卫子夫倒也不甚在意,反而觉得有趣。
“萍儿,最近怎不见拳夫人啊?”
卫子夫对着铜镜,左右瞧了瞧,也不知道她心里想到了什么,忽然向身后宫女发问,语气甚是平淡,漫不经心。
萍儿伺候卫子夫已然十余年了,自家娘娘的性情,被其摸得透彻的很。
虽然卫子夫看似语气随意,但萍儿却不敢乱答,她稍加思索斟酌后,方才缓缓而回道。
“奴婢近来也少在宫外走动,听下面的小妮子说,好像拳夫人因为何事触怒了陛下,被陛下罚去甘泉宫幽居静思,已然有些时日了。”
“嗯!”
卫子夫闻言后,简单的回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待到她大体梳妆差不多时,方才又忽然吩咐道。
“我听说任将军有个姐姐,品性不错,才貌双全,此番任将军为陛下立了大功,本应该来殿上饮宴的,只怪他们家男丁都在外面为国效力,方才错过了时机。
这本是朝局大事,咱们后宫不该干预,但咱也不能冷了贤臣良将的心。
一会大宴开始,你挑些可口的饭菜,给任家送过去。”
“诺!”
卫子夫“啰哩啰嗦”了一堆,萍儿皆记在心里,一会儿她还要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说给陛下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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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宫内
拳夫人百无聊赖,正折一支败了的梅花,正这时自宫外,一侍女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愈发没规矩了!天天这般行事,哪天陛下来了,怕又是要连累我!”
侍女被拳夫人训斥一番后,心中没有丝毫在意,只是象征性的低着头,做个认错姿态罢了。
都是贴己的老人,谁又能不知道谁呢?
“夫人,昌邑王求见。”
“他还真来了?”
拳夫人闻听侍女贴耳禀告后,手中花枝为之一顿。
“且叫他在偏殿等我。”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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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已然有了身孕,如何能经受住颠簸,还是由妹妹我代劳去迎三郎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任平受伤,身体不济的消息,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朔方,在任平出征后,红英方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她因此精力不济,城中女眷无人主事,多亏了邹兰赶来,以任平新晋妾室的身份,暂管沃野城中女眷后勤之事。
原本红英还不知道该如何跟邹兰相处,但等二人经过一番长谈后,“姐姐”,“妹妹”,那是叫得亲热无比。
沃野城中之人,便是连崔田也不例外,皆对二者谈了些什么,深感好奇。
尤其是那些一家豢养了多名妻妾歌姬的商贾,更是不惜花重金打探,最终皆是一无所获。
原本任平负伤的消息,大家都瞒着红英,但她乃何等聪慧之人?
底下婢女士卒的反常,不过一二天,便被红英发现了端倪,只需她略微一诈,她们便只能如实禀告了。
红英得了消息后,便在沃野城待不住了,吵着要去寻任平。
她在沃野城地位超然,今又怀了任平的骨肉,城中之人哪个敢拦?
唯有同为任平妾室的邹兰,能够劝几句。
往常几天,邹兰也不好说,这是今日实在拦不住了,又加之红英今天上马后,便有了恶心,呕吐的感觉,人还未下马,已经是吐的稀里哗啦了。
一众仆人,婢女见此,都慌了神,多亏了有邹兰在场,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