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吃了?
你说如果咱们把任将军挡在城外,事情闹大了,之后上面查下来,是杀孙朴呢,还是杀你我弟兄?”
问话的手下人,听到此处,不再多言,但脸色却是更不好了。
不仅他一个人如此,其余黄三的手下,皆听得明白,大家神情都十分烦躁,心中对孙朴充满了怨恨,对自家未来的生死命运,很是悲观。
“别垂头丧气的!怕个屁!大不了跟着任将军去沃野城,我就不信任将军还能让咱们饿着,总比现在天天连粥都喝不上三顿的强!
你们怕,那些人岂不是更怕?”
黄三说罢,指了指不远处,在府衙门外等待的肤施县县令,县丞,县尉等大大小小几十个官员。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两者距离亦不远,但是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吏,今日却对黄三这个小小里监门的调侃充耳不闻。
之所以如此,周围那数百玄铠骑兵,自然是功不可没。
“对!去沃野!”
“三哥说得是!”
“跟着头儿,准没错!”
………
本来黄三的一众手下士卒,还都垂头丧气的,但是在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到那些官吏们,皆一个个哭丧着脸,和自己一样守在府衙门口后,立马便精神大作。
“莫要喧哗,都消停点!”
“诺!”
“诺!”
“诺!”
………
即便收到了玄铠骑兵的警告,黄三等人,皆没了言语,但是眼神中,却是不同刚才,一扫阴霾,充满着希望。
————
“孙郡守可识得此物?”
任平言罢,缓缓自怀中拿出太子符节,放到桌案之上。
“太子符节,下官自是识得,自是识得!”
朝廷下发过记载着各级别印玺,符节的图鉴,别说为官者必看,就是寻常的权贵世家未入仕的子弟,亦是必读之物。
孙朴身为郡守,再是不学无术,也不会不识太子符节。
孙朴言罢,任平直接将太子符节收回,并把方才露出的笑脸一板,厉声道。
“我奉殿下之令,持符节行重要军机,今路过肤施县,竟然遇守军不开城门,恶意刁难,你身为上郡郡守,可知按照我朝律令,贻误军机该当何罪?”
任平说罢此处,其身后的罗愣娃,亦甚是配合,直接缓缓抽出了腰间佩刀。
孙朴见此,立马跪倒于地。
“任将军,下官知罪,下官知罪,下官想要出资赎罪,恳请任将军念在同僚之谊的份上,给予准许。”
孙朴之言一出,任平不由得眉头一挑,他挥了挥手,罗愣娃便收了刀剑。
“按照我大汉律令,似尔等这般罪责,应该出资多少赎买啊?”
任平不懂大汉律令的细责,但也知道,按朝廷法度,可以或出钱或立功,以赎己罪。
本来他还以为要自己好好敲打一番,给这个孙朴吃些苦头,对方才能想起来这一事。
不曾想这家伙,看着普普通通的,不甚机灵,实则脑筋倒是转得飞快。
任平才开口,对方已然摸清了来意,倒是省了他一番手脚。
“呃……”
任平答应得这般痛快,反轮到孙朴开始犯难了。
常人大多如此,一旦保住了命,便又舍不得财了。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任平可没时间和孙朴在这逗闷子,沃野城的百姓,范夫人城的汉军,都嗷嗷待哺,等着自己呢!
别看他现在威风凛凛,但那都是空中楼阁,任平深知,一旦自家的沃野城,五万军民吃不上饭,那他苦心经营大半年的老窝,便会立马崩盘。
任平一声令下,门外直接闯进来二个玄铠骑兵,二话不说就拉着孙朴的衣襟,向拖死猪一样往外拖。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但饶下官一命,下官愿倾尽家资,以尝其罪。”
“哼!口说无凭,来人拿笔墨,让他立字据,按血印。”
“诺!”
任平本以为孙朴是个聪明人,没曾想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愣娃,你去带几个人,在肤施县城内逛一逛,看看有没有冻饿而死的百姓,如果没看到,就问问附近百姓,态度和善点,一定要给我问出真话来。”
“诺!”
任平之言,孙朴听得一清二楚,但他现在已经有些吓傻了,根本不懂任平的深意,只顾在刚刚拿过来的锦布上,书写自诺。
“告诉门外那些官吏,他们郡守犯了贻误军机之罪,他们皆是从犯。
本将军现允许他们或出资或立功,以赎罪则,给他们笔墨,锦布,让他们自己选。”
“诺!”
割破手指,在赎罪书上摁了血印的孙朴,像是被人抽掉了全身气力,萎靡不振,跪坐于地。
如此晦气,任平自是不想多看,直接挥手命玄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