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反对其横行乡里。
二、“二千石不奉诏,遵旧典,倍公问私,旁诏守利,侵渔百姓,聚敛为奸。”即打击地方高级官员的以权谋私的不法行为。
三、“二千石不恤疑狱,风历杀人,怒则任刑,喜则淫赏,烦扰苛暴剥戮黎元,为百姓所疾,山崩石裂,祆实讹言。”即打击地方高级官员执法不公平。
四、“二千石选署不平,阿附所爱,敝贤宠玩”,即打击地方高级官员在察举士人时偏向亲己。
五、二千石子弟恃怙荣势,请任所监”,打击地方高级官员子弟不法。
六,“二千石违公下比,阿附豪强,通行货赂,割损政令”,打击地方高级官员和地方大族相互勾结。
这六条诏令,哪一条不是对准了那些郡守,都尉的命门,甭说别人,就是有刺史将这六条套在任平身上,给他因此治罪,都一点不冤。
眼下大汉乃是人治,人治之下,法度的可操控性便太多了,更何况加之近些年,长安时局混乱,各地多民不聊生,各级官吏,谁还没有点小辫子呢?
很多事,本来不叫个事儿,可一旦被刺史较真放到台面上,那轻则罢官,重则便要掉脑袋。
再则刺史食秩只有六百石,出入却乘四骑车,凡到所县境内,皆需最少一名当地官吏前往迎接,这派头比一众二千石的大员都足,当朝丞相,也不过是四驾车出行。
权重,俸禄少,威仪大,这些特性使得底下官吏,对于刺史而言,既畏惧,又怨恨。
更何况,大家不喜任平跋扈,但却不能否认对方能打。
身为都尉,便是再不知兵,也明白拿手下这二三百没着甲的士卒,去碰任平麾下同等数量的玄铠骑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百骑夜踏匈奴营”的事迹,在冀州,并州两地,无人不知,官吏们私底下,常常会对这战绩,提出质疑之声,大有“我上我也行”的气魄,但真遇上任平,连一个敢当面出言质问的人都找不出来。
一众晋阳的官吏,在城外商量了个半天,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索性就全体回城,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他们装作不知道也就罢了。
若是今日任平拿出镇朔将军的身份,带走方理,一众晋阳官吏,再怎么说,也要上书丞相,通知汉武帝。
但任平此番前来,是掏出了太子符节,以太子名义带走方理的。
经过巫蛊之祸后,哪个官吏还敢没事找事奏请太子的事非?
能做官的未必都是聪明人,但却一定不是傻子。
大家都拎得清,这天下又不是他们的,人家刘姓父子,愿意如何折腾,便如何折腾呗?
他们自家人,回府中搂着娇妻美妾,听听小曲,喝点小酒,岂不快哉?
————
任平带着方理,生怕有变,一连跑出了太原郡地界后,方才寻一阴凉地,下令休息。
冀州刺史方理,乃一介文官,多少年没纵马狂奔过了,这路上若不是有玄铠骑兵看护,他早就要坠马而亡了。
即便如此,狂奔了四五百里,他的屁股也受不了。
任平下令休息,没人搀扶他,仅靠他自己,是绝难下马的。
任平看着扶在马背上,一副死狗模样的方理,不由得笑了笑,挥手让手下人,把他给弄了下来。
“任将军,老夫,老夫这把老骨头,可比不得将军,如此奔波,差点,差点要了老夫的性命。”
冀州刺史方理,捧着水囊,“呼哧呼哧”的猛灌。
他着实被颠簸得不轻,纵然饮了水,缓过了一口气,依旧同任平说话是断断续续的。
任平可没时间和他废话,直接从身上掏出那份孙朴呈上来的谋反证据,在冀州刺史方理面前一摊,方理初见此,差点没被一口水呛死。
“咳咳咳……”
“行了,行了!别装了,有啥话,需要和我交代的不?方刺史,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和我说,与之后同太子殿下说,两者的不同之处。
实话告诉你,孙家三兄弟,正坐着牛车往沃野城赶呢!咱们走得快些,说不得还能让你们在路上遇见。
至于我为啥如此好心,你也不用多想,邹兰那姑娘不错,我甚爱之,看在她的份上,若有可能,帮你一把,亦无不可。”
“当真?”
任平本以为,能玩转如此大事之人,该是个何等人物,他都想好后续该如何跟冀州刺史方理反复拉扯了。
谁曾想他就才使出第一招,诈了一下方理,方理便已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全部如实交代了。
“自然是真!”
任平见冀州刺史方理这个态度,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来。
“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可以告诉你,但求你能保我一命。”
不是冀州刺史方理怂,实在是他没想到,任平会杀了孙家三兄弟这个关键证人,也没想到孙朴会搞出那个劝任平谋反的骚操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