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帐篷,他们也没有怨言。
因为他们根本来不及发牢骚,不是忙着领粥,就是被安排去医营检查,有伤的治伤,没伤的或者轻伤的,男的就地开始发放工具修公共厕所,帮着推粪车施肥,妇女小孩,在帐篷里做新衣。
大家都有事干,自然就没功夫闹事了。
并且任平还特意下令让罗愣娃带着玄铠骑兵,到各处帐篷村溜达一圈,配合赵三箭的警备营,足够震慑流民中的宵小之徒了。
别说普通流民了,就是寻常的士卒,有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玄铠,上千玄铠骑兵,一同出现,给他们心里留下的震撼,远比任平想象的还要大。
任平的治理主旨,就是让手下人都有事干,全城动起来。
即便是太子殿下,任平也没有让他闲着。
太子刘据想要在沃野城住一夜,任平立马昭告全城,凡是城中三老以上的官吏,都可以前来赴宴,商盟中的各家商贾,亦可以每家出三人来赴宴。
全城所有百姓,今晚都加餐,一人一勺炖肉。
仅这一天时间,整个沃野城的牲畜,就被宰杀了上千头。
好在赵诚,孙言,从商丘成那弄来了不少牛羊,要不然还真不一定够任平这么大的手笔挥霍。
这些赏赐,任平自是打着太子殿下的名义。
任平出钱给太子殿下买人心,也不是白买的,就在临开宴前夕,任平贱兮兮的来到了太子殿下面前。
还不待任平开口,刘据见此先笑着询问道。
“任卿来得正好,汝这般巧动心思,所求为何,不妨直言。”
“呃……”
对于自家的小算计,被太子殿下识破,任平倒是不感觉有啥意外,只不过此时闻言,难免要做扭捏惶恐之态的。
“殿下圣明,臣却是有些小事,想要奏请殿下。”
“任卿与孤之间,还有何事不可直言?任卿但讲无妨!”
今天可谓是太子刘据自出征以来,心情最好的一天。
前番一路走来,他跟随大军,见了太多断壁残垣,流离失所,如今难得看见边塞当中,还有如此欣欣向荣的城郭,刘据岂能不喜?
一个沃野城的繁荣,说明不了什么,但这在太子刘据眼中,代表了他日后执政的希望和信心。
“禀殿下,臣家中有两房妾室,臣甚爱之,她们二人亦一路跟随臣,吃了不少苦,臣不敢欺瞒殿下,臣有心想要娶她们二人为正妻,平妻,但臣亦知自家品级不够,若娶双妻,一则不合朝廷法度,二则没有禀明父母,不合孝道,三则我那两个妾室,一为西域外邦胡女,一为歌姬出身,两者都非良家子。
故而臣想请殿下念在臣,往昔的那点微薄功绩上,能够给我那两个妾室,一人一个良人封号。”
任平言罢,对着太子刘据,郑重的拱手作揖施礼。
刘据闻听此言,很是错愕,半晌没说话,好一会儿方才叹道。
“任卿……你!”
刘据点指任平,想说些什么,但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说他,任平只是在一旁赔笑,脸皮厚的很,摆出的委屈架势,就是不管今天您说啥,我都听着,但是我立了那么多功,求两个良人封号不过分吧?
片刻之后,太子刘据也想开了,其一挥衣袖,应允道。
“罢了!就依汝!”
“谢殿下!谢殿下!”
任平闻言,欣喜若狂,连连拜谢之后,一溜烟儿的跑出帐外,把自家早就安排在马车里等待的红英,邹兰接了下来。
二女此时还不知,何事让自家夫君这般高兴,她们只是见任平乐得跟个孩子模样一般,她们也跟着开心。
自从边境出了战事后,红英和邹兰便许久没有看见任平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任平拉着两位夫人的手,来到太子殿下帐外,特意整理了一下衣装,随后对着一旁的柳黄门挤了挤眼睛,柳签乃是太子身边的贴身宦官,哪里会不晓事?
方才任平和太子之言,他可是都听得清清楚楚。
自然也知道,任平和太子的关系非凡,进去禀告一声,对他而言不过是随手为之,但却可在任平面前落下个大人情,如此好买卖柳签哪里不会计算?
“启禀殿下,镇朔将军任平携两位夫人,在帐外等候,想要求见殿下。”
“呵呵!”
太子刘据刚刚坐下,手里的茶碗还没等端起来呢,便听见了柳签进来禀告。
刘据闻言,此时真不知道说任平什么好了。
“宣!”
“诺!”
“宣镇朔将军任平,携其两位夫人觐见!”
不愧是能混到太子身边的人物,这一声夫人,别说任平心里如何,红英和邹兰两个,脸上便先乐开了花。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圣安?”
“民女红英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圣安?”
“民女邹兰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