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不饮,如此闷闷不乐,可是在想,吾与公主走后,自家该如何向那些豪门大户解释?
尔等是不是此时正在心里怨恨吾,怪吾把尔等费了大心血造成的平衡局面,一朝丧尽?”
任平此言一出,周家爷孙三人,立马脸色骤变。
身为郡守的周凯,反应得最快,其闻言,只有一瞬间的犹豫,便赶紧顺势起身拱手,向任平解释道。
“下官不敢,下官……”
周凯话刚出口,便被任平挥手打断了。
夷安公主此时,刚刚为他斟满了一杯酒,任平直接一饮而尽。
“我身为朔方部刺史,除了朔方郡外,还要监查五个郡,此番回朔,自是要一一看看,故而没时间和尔等做过多客套啰嗦。
你能在短时间内,便平衡好上郡的豪门大户,维持住治下的和平,想必也不是愚蠢之辈?
我不在乎谁当郡守,郡丞,郡尉,也不在乎上郡内哪个大户势强,哪个大户势弱。
你想做上郡郡守,只需要办好三件事。
第一,让治下的百姓有饭吃,我说的有饭吃,可不是每天两顿,还有一顿是稀粥便行了。
最少每天三顿饭,有菜,二顿干的,一顿稀的。”
任平说到此处,周凯当即便面露难色,任平见此,故意停顿了一下,让对方吐苦水。
“禀将军,不是下官不想让治下百姓吃饱穿暖,上郡的米价,乃至大汉各地的米价,都太高了,便以今日肤施县为例,粟米已经到二算钱一斤了。”
“咣当!”
任平听到此处,直接将手中酒樽往地下一摔,怒目而视,周遭亲卫,皆拔刀出鞘,吓得周家爷孙三代,身躯皆有颤抖之意。
以往他们只是听说这位镇朔将军难伺候,做事放荡不羁,一怒便要见血,周凯三人原本还当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今日观之,见面更胜闻名。
“上郡共计有23个县,陛下十几年前便下令大力开发上郡,其中最少有六个县,多开垦出了一百万亩耕地,整个上郡的耕地,保守估计,少说现在也得有一千五百万亩以上。
整个上郡军户,民户加起来,也就66万左右,这还是当初陛下大力兴建上郡时的人口统计数字,经过这么多年下来,现在还能剩下40万人便不错了。
加上你们各家大户私藏,瞒报,豢养的家奴,最高也不会超过五十万。
我在京中大概查阅了一下全国登记在册的耕地,也就八亿三千多万亩,人口总数差不多五千多万。
上郡这么多地,让你养这点人,有困难么?
汝南郡,一个郡二百万人,耕地还没上郡多,那里的百姓是怎么活的?
朝廷的赋税不过是要三成,你们从中又加了多少,心里自然清楚。
以往那些倒灶事,本将军不想过问。
但从现在开始,你们上郡的大户,一家最少要分出一半的田地来还给百姓,剩下的田地,雇佣佃户耕种,亦要保障他们的一日三餐,付给他们工钱。
别说若按此法来,你们这些豪门大户便无利可图了。
他妈的,守着西域,你们会没有钱赚?
年年从上郡到西域的商队有多少,还用老子给你们一个个数出来么?
你想玩平衡,你们周家有那个实力么?
你周凯是郡守了,你爹,你爷还在做县令。郡尉,郡丞的权利,都不能一把抓在手里,做不到一家独大,那是谁给你的自信,觉得能给上郡各县大户豪绅做裁决的?
把他们撵出县衙,就让你们周家三代坐立不安,你们玩得这是平衡?不过就是各家推出来的狗腿子罢了。”
任平之言,丝毫没有给周家爷孙三人留情面,要不是在场被十几个亲卫持刀包围,说不得他们周家爷孙三人,此时都要上来跟任平拼命了。
“凯若按将军之议行事,恐激起民变!”
周凯之言,当真把任平给气笑了。
“呵呵!你他妈的还知道民变?一斤粟米两算钱,你知道两算钱是多少不?两算钱就是240钱,这米价和饿死人有什么分别?
再让你们这么玩下去,不等我收拾你们,上郡的百姓,便要拿起扁担,锄头砸你们的大门,效当年陈胜吴广之事了。
一句话,这个上郡,你们周家能不能管?如果能管,你周凯便是郡守,你爹周行就是郡尉,你爷周礼就是郡丞,今天给我写个表文,暂代三职,待到我看过后,上书给太子和陛下,朝廷的正式任命一下来,你们便可以把头上的代字去掉了。
若是觉得你们周家担不了一个郡的重责,也别在这里和我啰嗦,立马给我滚出去,诺大个上郡,老子就不信,没有一家敢为天下先的?”
任平话音落下,周凯还在犹疑之即,其爷周礼,却是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拱手回道。
“将军放心,我们周家必然能把此事办好!”
老爷子都发话了,周行,周凯还有什么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