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几位夫人的钱袋么?咱们夫妻,异体同心,几位夫人若是想,不用掏,为夫我自乖乖奉上。”
任平说话间,便坐到了邹兰方才的位置上。
手上一边码牌,一边嘴里哄着几位夫人开心。
邹兰此时,自一旁侍女托着的果盘当中,摘下一颗葡萄,先是想喂送到卧在软榻看热闹的红英嘴里,见红英摇了摇头,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入了任平的口中。
阿雅年岁在众人当中最小,本就爱说爱笑,前番家国突变,让她性情收敛了不少,如今被几位夫人和任平宠着,又恢复了往日性情,今见于此,不由得“嘻嘻”憨笑不已。
任平看她笑得欢,佯装恼怒,用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后,止住了她的笑声,神情颇为得意。
“禀将军!”
夷安公主刚要掷骰子,许野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先是对几位夫人拱了拱手,行了礼,随即看了一眼任平脸色,试探性的说了半句。
“一刻不得闲呦!”
任平抱怨一声,没有理会许野,而是从腰间解下了自家的钱袋。
“长安东市徐匠人的手艺,我托往来商贾打得,也不知道几位夫人戴着合不合适,本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今朝看来却是不成了。”
任平说着话,打开钱袋,从中拿出五个雕刻精美,做工精细的金镯子,依次亲手为夷安公主,红英,邹兰,阿姿,阿雅,戴在腕间。
“夫君心意,姐妹们哪个不晓得,夫君是做事的人,姐妹自然知道,我们也就是想念夫君罢了,却不会不晓事,夫君请先忙于公务,家中有我等姐妹,自可放心。”
夷安公主此时,又切换成了大汉帝女的大号,言语间极尽温柔,其他几位夫人,也是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任平闻言,拍了拍夷安公主的柔荑,摸了摸红英的肚皮,吻了一下邹兰的脸蛋,双臂抱了阿姿,阿雅一会,便转身随许野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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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来到府邸前厅,崔田,杨瑞等一众沃野城权贵,都在此处等着自己。
方才在路上的时候,许野已经把他们的来意说了个明白,无非就是因为任平任命绯红为沃野县县令,组内阁,总揽朔方郡政务的事。
对此任平在前几日,下达任命的时候,便有心里准备,他倒要看看,手下人能掀起多大风浪来。
“今天也不是期会啊?怎么都到我的府邸来,不用办公务么?咱们朔方郡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下官告退!”
“草民告退!”
“末将告退!”
………
甭管事先他们这些人怎么商量的,真见了任平,其几句语气不善的话,外加拧眉瞪眼的模样,一众准备敲边鼓,凑热闹的沃野权贵,皆一溜烟儿跑了个十之八九。
半晌过后,厅堂当中,只剩下任平,罗愣娃,许野,绯红,徐仪,崔田,杨瑞几人。
寥寥数人,分成三个阵营。
许野,罗愣娃是给任平站场子的,徐仪身为绯红夫君,自然留下来为其助威,崔田,杨瑞不用说了,此番挑起这个风波的,必定是这个老顽固。
任平见此,并未出言,只是伸手摆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靠坐在了虎皮坐椅上,两旁侍女,为其轻摇蒲扇,以解炎热。
“启禀将军,幕僚绯红任沃野县县令一事,属下觉得大为不妥,我朝……”
“我大汉有不让女子为官的法令?”
“呃……”
任平的一句抢问,瞬间把崔田弄得哑口无言。
崔田在临行之前,想好了诸多理由,有在世俗道德方面的,有出于朝廷对此非议的,就是没有关于法度方面的。
他也没想到,任平会在官职任免上,和自家提朝廷法度。
若是今朝任平不提,在场等人都快忘了,郡守任免麾下县令等官职,需要上报朝廷,遵朝廷的法度批文而行,不是当地郡守的一言堂。
“按《二年律令》,《置后律》所定,其一,女子为父母后而出嫁者,令夫以妻田宅盈其田宅,宅不比,弗得。其弃妻,及夫死,妻得复取以为户。弃妻,畀之其财。
其二,寡为户后,予田宅,比子为后者爵。
按照朝廷法度,女子可继承爵位,田宅,既然都能继承爵位,又没有明确规定,说是不允许女子为官,那请问崔郡丞,本将军任命绯红为沃野县县令,有何不妥?”
崔田听言想要反驳,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任平举出的法令,是吕后颁布的,大汉虽然有诸吕之乱,但是吕后还是名正言顺的“后”,她所颁布的法令,刘氏子孙也没有废除。
崔田如果再出言反对,那就是不遵朝廷法令,这对于他这种克己知礼的人,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事。
大义论完了,任平该和他讲讲私情了。
“老崔,杨瑞,你俩的才干,大家有目共睹,但你做事有些时候过于教条了,杨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