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妾身唤作蒋倩,荆州长沙国人士,家父乃是长沙国的内史,流民作乱,长沙国破,妾身被家中几名仆人,侍卫护送,一路辗转到了南阳宛城。
妾身到此,本是想要报官上告,宛城县令孙逊同妾身讲,自家不必上告了,朝廷已然派了大司马前来平叛。
妾身心中欢喜,盼望着能够与父亲团聚。
妾身一直住在城中的酒家里,那酒家乃是宛城县令孙逊的产业,现已不做生意,专门收容我等这般从荆州各地流亡至此的苦命姐妹。
今夜不知怎地,妾身的身子突然乏困得很,故而便早早睡下了,谁料再醒来时,便见吴都尉他,他……呜呜呜……”
蒋倩说到此处,不由得悲从心起,再度痛哭不已。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刚刚被撞到床上的吴浩,方才蒋倩之言,其听得清清楚楚。
他偷眼观瞧,只见怀抱蒋倩的许野,此时间横眉怒目,单手反握剑柄,以至于其腰间宝剑“吱吱作响”。
吴浩此时生怕面前许野一时义愤,将自家的脑袋给摘下来。
当即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下跪大声求饶。
“哼!”
许野见此不由得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吴浩一眼,转身抱着蒋倩往屋外走时,口中安慰道。
“蒋小娘子莫怕,稍后还请你将那酒家位于何处,指认于我,我等随将军大船而来,不平息叛乱自不会离去,蒋小娘子不妨和尔等姐妹,同住于大船之上,静候佳音。
蒋小娘子放心,大船之上,亦有厨娘婢子,我朔方水军,军纪严明,断然不会有人对你行不轨之举,若是真有胆大包天者,在下自会为你做主。”
许野言罢之后,蒋倩将自家脸颊埋于其胸前,低低的回复道。
“妾身全凭主君做主。”
吴浩见许野和蒋倩出房后,外面又再没进他人,便以为自家没事了呢,故而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随手翻找出几算钱,装在包裹中,背着便出了房门,想着先就此逃出宛城后,再言其他。
“哎呦~”
谁曾想吴浩刚出自家卧室房门,膝盖上就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其惨叫一声,直接跪倒于地,连肩头上的包裹都甩飞了出去。
还不待吴浩再有其他反应,其身边已然窜过来数名锦衣卫打扮的士卒,三下五除二将其绑了个结结实实,并用粗布将他的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这下吴浩便是想求饶和惨叫,都没办法了。
绑好吴浩后,有一锦衣卫弯腰将其掉在地上的包裹打开,一见里面的几算钱,当即二话不说的揣怀里一算钱,然后剩下的同在场锦衣卫心照不宣的平分了。
“带走!莫要让将军等急了!”
“诺!”
——分界线——
“孙头,咱们歇歇吧!武陵郡距离南阳郡不下千余里,咱们这马,就算跑死了,一天也到不了啊!
再者若是将马跑死了,咱们打探完消息后再回来,又当如何?”
孙二头正准备骑马带着麾下十几个锦衣卫士卒,泅渡面前的小河,忽闻手下人劝言,其方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回言道。
“弟兄们,是咱考虑不周了,过了河,咱们就地休息一二。”
“诺!”
孙二头之所以不在长安守城门,皆因为其乃是荆州武陵郡人士。
此番任平出征,他便想要尽自己一份力。
但他又不好直接给任平说,便去寻了许野。
许野听罢后,就走了走关系,去找了长安的执金吾,把孙二头调到了他麾下听命。
任平晋位大司马,许野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长安城中,谁不知道许野乃任平亲信,太子宫中出来的旧人。
虽然论官职许野的亲卫军总卫一职,不过是任平自己封着玩的,朝廷根本不承认,乃是杂牌中的杂牌。
但便是长安城中都排得上的官吏执金吾,也得给许野三分薄面。
调一个守城门的里正归入麾下,还不是手到擒来?
许野这般重视孙二头,自然也是因为他乃任平旧属,且每次任平回京,都要对其照抚一二,可见他在任平心中还是有些位置的。
再者孙二头为人仗义,京中之前的任平旧属,过不下去的,遇到困难的,平日里皆是他帮衬奔走。
前番任平让许野派人去武陵郡打探流民情况。
此事虽然危险,但做成了亦是首功一件。
许野在领命之后,特意来寻孙二头,有意将这差事交给他。
孙二头知道后,哪里会不同意?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许野在照顾自己。
他们这些士卒,平素最不值钱的便是自家性命了。
多少人都在等这样玩命立功的机会。
许野也怕孙二头出什么危险,特意派了十几个锦衣卫好手,保着他。
“诸位弟兄,咱方才立功心切,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