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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回话说得直白,不仅把一旁的孙二头听得大笑不已,路上看热闹的流民百姓,也都跟着起哄。
人流从动,方才孙二头之事,在南郡流民的队伍中,不过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插曲了。
加上孙二头有意为之,没走几里路,便和方才的老者拉开距离了。
趁着没人注意他,孙二头赶紧留下记号,召集隐藏在流民中的自己人,他的召集记号发出没多久,混入流民队伍中的锦衣卫皆汇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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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收拾不了南阳都尉吴浩,不等于任平便会让南阳郡守孙德和荆州刺史胡同闲下来。
尤其是荆州刺史胡同,还有意举兵反抗。
虽然任平听了陈阿哥对王县尉的汇报后,对于胡同的行事不置可否,但这倒是一个好借口,任平此时正愁,该以何事为由,召荆州刺史胡同和南阳郡守孙德相会呢!
“把胡同和孙德都给我请过来,派几个锦衣卫给我盯住宛城县令孙逊,他只要不出宛城,其余事皆随他,一旦他有意出城,不问其他,就地拿下,胆敢反抗,直接正法。”
“诺!”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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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荆州南郡宛城距离长安不下千余里,孙逊的信使,硬是骑马跑了一天一夜,从宛城赶到了长安,并把书信亲手交到了上官桀面前。
要知道这个时代,除了任平麾下的骑兵外,其他骑兵,根本没有铁制双马蹬,亦没有高桥马鞍,长途跋涉,急行奔驰,别说人能不能受得了,没有马蹄铁的战马,绝对受不了。
为孙逊送信的使者,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路摔了多少次,等他到长安见到上官桀时,身上尽是伤痕,淤青。
他那匹战马,却是没机会到御史大夫的府邸了。
事实证明,其并不是什么千里马,一天一夜奔行千余里,还多次摔跤跌倒,距离长安还有百余里的时候,他那匹战马便再也没有起来。
送信使者根本来不及悲伤,背上行囊,步行走完最后的百里路,方才得以进入长安。
此时节天色刚刚放亮,城门才开不久。
上官桀收到信件后,命自己儿子去照顾安顿信使,其则是拨弄着书房灯火,打开锦布,查看里面内容。
不多时,上官桀将书信看了两三遍后,便借着灯火,点燃了锦布,并将其丢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铜盆中。
这便就是御史大夫家中,寻常官吏,又到何处去寻铜盆?
待到上官桀处理完锦书后,其子上官安正巧赶回。
“父亲!”
“嗯!荆州出了大事,大司马摸到了刘仲卿,此时已然修书上表前皇孙刘进了。南阳郡守孙德来信,让我救他一救,并带来了他在长安城中置办的产业契票,甭管事成不成,那十三家店铺的契票都归咱们了。”
上官桀言罢,直接将那些契票扔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其子上官安,一见这些契票,不由得双眼发光。
朝廷政策重农抑商,除了朔方任平特立独行外,其余大汉各地皆无不同。
由此便导致,经商的利润一直居高不下,且在长安当一名坐商,手续繁杂不说,地契也贵得离谱。
更别说上官安搭眼一看,桌案上的十三张契票里面,还有一张是歌舞肆的,这营生在长安,可是一本万利。
“南阳郡守孙德,送如此重礼,咱们不收岂不是可惜?”
上官安此时脑子已经钻进钱里面了。
其父出任御史大夫,又封了候,食邑三千户,看着挺威风,但是想要维持一大家子的奢靡生活,仅靠他那点秩与食邑,却是万万不够的。
上官安平日里呼朋唤友,出入一趟朝廷的官妓所在,同大家投壶几次,若是运气不好,便足以将其父一月之秩,一年食邑,输个精光的了。
“孺子之见,那任平岂是好相于的?汝既爱财,莫不如此番这个情,由汝去给南阳郡守孙德说。”
上官安闻言,脑袋摇晃得宛如拨浪鼓。
任平他又不是没见过,其麾下之人便没有善茬儿,哪家的正经将军,会把自家部曲水军,停靠在国都附近一个月?
上官安活这么大,也没听说自大汉开国以来,有将军敢带着人闯宫门和羽林军起冲突的。
“嘿嘿……父亲,孩儿那点本事,阿父如何不知?那大司马是何许人,孩儿如何斗得过?荆州之事还得仰仗您。”
上官安被自家父亲夹枪带棒的训斥了一通后,丝毫不恼,反而先是示弱,后又连连夸赞上官桀。
上官桀闻言,抚须淡笑不已,心中颇为满意。
之所以如此,其并不是因为上官安说得奉承话,也不是因为南阳郡守孙德送来的钱财,皆因为自家孩儿上官安懂得如此说话。
知进退,守孝道,口沾蜜,头脑清,此等皆是成事的要点,今自家儿子已然初具气质,自家后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