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上立足!”
说到这里,刘升停顿了会儿,算是给众人吸收信息的时间。
他这番话,除了鼓舞众人,核心就一点——大家要听他的话。
见众人仍旧安静,刘升继续道:“有人或许想问,东家啊,你管得这么多,要求这么严格,俺们是不是成了你手下的兵啊?
是,也不是。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前面说了,要在北美这地方立足,乃至尽快开垦出足够的田地,种出足够的粮食,就需要我们团结一心。
但人心各异,不是说团结就能团结起来的,我只能用军法约束大家。
可我心里明白,大家到底都是老百姓,不是兵,所以我也没真的像军队那样要求大家。
要是在军队中,大伙儿能跟妻儿住在一起吗?正经军队肯定是不行的,除非你被裹挟进了流寇的队伍。
这种管理方式呢,我称之为‘半军管’,也即是有一半像管理军队那样管理老百姓。
我知道,这种方式可能会让大伙儿感到不自由、不适应,所以‘半军管’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等开垦了足够的田地,大伙儿分了田地,一小家人也能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得很好时,这‘半军管’就结束了。”
说到这里,刘升再次停下,给众人思考时间。
这次很多人就难以保持静默了,忍不住跟身边人议论起来。
“真要给俺们分田地啊?”
“就是不知到底啥时候分。”
“在这儿分了田地,俺们还需要交官府的那些税吗?东家收不收租子,收多少?”
“···”
说到底,田地是老百姓最关心的事,众人先是彼此议论着,随即就不禁大声询问起来。
“安静。”
刘升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效果明显,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环视众人,刘升一脸严肃地道:“为了避免以后因为土地的事闹出矛盾,今日我刘升就将事情说清楚,算是我们所有人,以及后来人的一个关于土地的约定!
因为我们脚下是一块新大陆,而非另一边我们祖祖辈辈所生存的故土,所以我想定一个与大明那边不同的规矩!
注意,这个规矩只限于此地,用于此地,不涉及大明!”
刘升的想法很简单,北美这边情况与大明截然不同,那就在田土方面立下不同的规矩好了。
就像大明用不同规矩治理汉家百姓和土司一样。
“今后,只要是我们刘家寨获得的土地,便既不是我刘升的,也不是某一个人的,而是刘家寨这个集体的!
这么说大家要还是不理解,也可以将其理解为宗田、族产、公田。
有人可能要说,这刘家寨既然是东家建立的,那寨子里的一切不都是东家的吗?田地说是刘家寨的,那不就是东家的?
当然不是!
刘家寨的建立,是我做主,是我出的粮食,拿出银钱买的各种工具等物资。
但其他人也有出力——不能因为其他人出力小、付出的少,就完全抹除其他人的功劳。
所以刘家寨算是大家伙儿的,只不过我付出最多,我说话管用,所以我是寨主。
但如果没有大家伙,莪一个人猴年马月才能建起一个寨子,又猴年马月才能开垦这边许多的田地?
所以我说,田地是刘家寨的公田,刘家寨则是大伙儿的。”
底下站着的都是成年的青壮,一家之主,即便没读书,也大多数都能明事理。
因此听了刘升这一番深入浅出、无比直白的话,很多人都不禁点头,甚至露出了获得某种至理后的激动之色。
人群中,杨名赫便是如此。
他兴奋得满脸通红,念叨着,“《礼记》有言:‘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东家这是要行大道,建立大同天下啊!”
在众人兴奋、激动了一会儿后,刘升又道:“又有人会问,东家啊,既然这田地是大伙儿的,寨子也是大伙儿的,那么东家您这身好衣裳,隔壁家的漂亮媳妇,是不是也算大伙儿的呢?
要也算的话,俺是不是能扒下你这身衣服来穿,再去睡隔壁家的漂亮媳妇?”
大约是因为有荤话在里面,刘升这一说,底下有些人就忍不住哄笑起来。
不少人出声——
“当然不能了,俺要睡别人媳妇,别人不也睡俺媳妇?那成了啥样?”
“俺们可不敢扒东家的衣服穿。”
“对对,这媳妇和衣裳可不能算大伙儿的。”
“···”
刘升听到这些话,也是一笑,道:“看来大伙儿都是明事理的,知道什么能行,什么不能行。
不错,我建立的这个刘家寨,田地是算是大伙儿的,寨子也是大伙儿的,但其他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