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
“伍长,这里有三只老母鸡!”
“山里百姓穷苦,怎么可能养鸡,定然是贼寇送的,没收了!”
伍长说着,便把一脸焦急、不停说着“俺家里没贼”的李长根推开,直闯进屋里。
其他几个官兵见院里除了三只鸡,就没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便也挤进屋里来,翻箱倒柜。
很快,便有人发现了躲在床底的孙氏和李虎子。
“伍长,这儿躲了个女贼,说不定是那红娘子!”
搜到里屋的两个辅兵都是年近三十的光棍,哪怕孙氏只是普通村妇,长相普通,也惹得两人眼中冒光。
于是连吓带掏的将孙氏从床底弄了出来,抓住了上下其手。
“放开俺娘!”
李虎子见娘亲被欺负,愤怒地去打一个辅兵。
可八九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打得过成年人?直接被一脚踹开,撞到家具上疼得哇哇大哭。
“儿子!别伤害俺儿子!”
李长根很怂的一个人,听见妻子、儿子在里面哭,这时也红了眼,拿起一根木棍就往屋里冲。
“畜牲!俺跟你们拼了!”
刚冲进去,就被一个辅兵踹趴下,顺手就要给他一刀。
伍长却拦住了,道:“玩玩可以,别杀人,闹大了不好跟上面交代。”
于是另外两个辅兵对李长根一顿狠踹,然后将其扔到墙角,警告道:“老实点!”
与此同时,里屋也传来了衣物的撕裂声,以及孙氏的哭喊声。
李长根双目充血,却因为肋骨都被踹断一根,疼得根本起不来,只能咬牙捶地,流泪不止。
他现在万分后悔,没有让妻子抹上锅底灰,躲在柴垛里,那样说不定能躲过一劫···
类似的情景,几乎在小李村家家户户上演。
一时间,小李村村民的哭喊声,官兵淫笑声,混合成了一支乱世魔曲。
反而是李富昌、李长文这样一看就是大户的人家,官兵们没敢乱闯。
不过李富昌、李长文却被高秀成带兵“请”到了王应泰面前。
李长文生性耿直,见到王应泰便怒声道:“抢劫民财,侮辱妇女,你们是官兵还是土匪?回头俺定到县里去举告你们!”
辅兵们在村子里搞的动静那么大,王应泰当然听到了,也知道辅兵们在干什么。
但他完全没阻止的意思。
这些辅兵只能领半响,非战时每日只能吃到干稀两餐,就这还算他有良心了。
因为一般情况下,上面拨给的钱粮到他手里前就没了两三成,他又要养家丁、战兵,只能苦一苦辅兵们。
辅兵苦得久了,心里必然积了不少怨气,来天目山这边也算是到了外乡,有机会当然得发泄一番。
为了照顾辅兵的情绪,也只能再苦一苦这小李庄的百姓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下面兵头搜刮村子发了财会暗中孝敬他一份,增加他的小金库。
这小李村又没有大地主,更没有举人,才几十户百姓,即便事情传上去了,他也不怕。
如此有利全军,乃至鼓舞士气,却又没什么风险的事,何乐而不为?
所以面对李长文的叱骂,王应泰气定神闲,“你们小李村就在贼寨边上,却安然无恙,必定和反贼有所勾结,俺派兵进村搜查是应有之义。
俺们是替你们去剿贼的,士卒劳累,让你们款待一下都不行吗?
还是说,你们真就和反贼一伙的,不希望俺们来剿贼?”
王应泰说着,语气就变得严厉起来,目光也变得凶狠。
李长文气得直欲吐血,正要大骂,却被李富昌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