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胳膊连成一串。
这样一来,除非十个人非常默契的一起跑,不然跑起来很容易摔倒,被追上抓住。
去了大水瓶寨,俘虏们每日也只给一顿清粥,饿得他们没力气,就更难逃跑了。
刘升则带着小一千人的义军,轻装疾行,直奔确山县城。
至于向沿路集镇、庄寨借粮,那是回来时才方便办的事。
从大水瓶寨到确山县城要走一百三四十里,但好在都是在平原上行军。
刘升带着义军第一日走了大概七八十里,赶在第二天太阳下山前到了确山县城附近。
确山县城西南依着盘龙山,西北到东北环绕着臻水支流,此外还有其他好几条小河,周遭尽是平原沃土,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可惜大旱之下,臻水都少了三分之二,县城附近的河流更是几乎见了底。
据典史罗怀玉所言,县城外每日都有饥民来,也每日都有人离开,还有一小部分人恐怖地消失掉。
所以县衙也不知城外饥民有多少,估计不下万人。
刘升眼见太阳就要落山,知道今日没法攻城,便盘龙山附近寻了一小山谷,让义军扎营休息。
次日一早。
他匆匆吃了早饭,便带着几十名亲军,乔装打扮了一番,到县城外探查情况。
不仅是探查县城的兵力部署,还要对城外饥民情况有一定了解。
刘升不希望他攻城时,饥民也趁机涌入城内,然后把县城搞成人间炼狱。
他要做的是有秩序地洗劫城中钱粮,然后再迁徙难民。
侦查了大半个上午,刘升发现确山县城东西南北都有不少难民窝棚,东、南城门外难民较多,西、北两边没开城门,难民较少。
刘升有望远镜,在大平原上探查起来很方便,粗粗一估计,感觉饥民人数绝对有一两万,甚至可能超过两万!
因为难民多,县城守卫颇为森严。
东、南城门外都驻扎着上百乡勇,又有衙役收取门税、检查行人车辆。
城墙高达两丈,城门楼更是有三丈多高,上面也有乡勇站岗、巡防。
不过乡勇们看着并不怎么精锐,甚至可以说没什么精神头。
最重要的是,从县城这边的反应来看,似乎还不知道官兵在天目山大败的事。
刘升想想就明白了。
随官兵去剿义军的乡勇都征自县城周边的村庄堡寨,对天目山周边地理并不熟悉,被打散了不说,还丢失了粮草,想要走一百多里路回到确山县城可不容易。
即便是回来了,绝大多数人也会先逃回各自村寨附近躲着——逃兵、败兵不光彩不说,还有可能被惩罚。
至于说乡勇中出现极个别的猛人,还很忠于大明朝廷,逃跑后以最快速度赶回县城向知县报信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太低了。
县城这边还不知道王应泰兵败的消息,倒也在情理之中。
回到营地后,刘升便招来手下的几名亲军队长和几名哨长,道:“县城戒备挺严的,我们按第二计划行动吧。”
“遵命!”
一个多小时后。
东城门外。
日上中天,正毒辣。
乡勇们都避进了城墙边的凉棚内吃午饭,边吃边抱怨——
“娘的,又是小米粥!”
“还这么清,都能照见人影儿了。”
“天天吃不饱,俺们哪有劲儿在城门外站岗?”
“···”
乡勇们也只敢抱怨几句——他们还有的吃,甚至能领到些粮食给家里。不像外面的饥民,每天不知饿死多少。
衙役们已经吃过,见大中午的没什么人进出城,便都懒散地缩进城墙阴影里。
正准备靠墙睡个午觉呢,就瞧见好几百人向城门快步走来,还都手里拿着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