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把总,故而萧应训才将坐镇上游东岸营盘的重任交给他。
至于萧应训本人,却是带着一百多马匪和两千多喽啰去下游配合官军堵船队的尾巴了。
萧应腾训练的这千余喽啰中,只有几十名大小头目穿着皮甲或布甲,其他喽啰基本无甲,有一部分甚至衣衫都比较单薄。
倒是人人都有兵器——至少也有根木杆铁头的长枪,少数人甚至拿着刀牌、长矛。
旁边还有一百多名弓手单独训练。
营盘外围还有两千喽啰在负责巡逻、放哨等守卫工作。
身穿札甲、头戴铁盔的萧应腾,在临时搭建木台上背着手来回走,仿佛将军,只觉得曾经驰骋疆场的梦想得到很大满足。
这时,另一位族人萧应选过来,低声道:“五哥,俺还是感觉八哥与官军将整支船队堵住的想法太贪了。
那刘升上次运粮的船队有千多艘,在唐河(其时民间已如此俗称该段泌水)上绵延近十里。
俺们若是以多股兵马,分段拦截、上船抢掠,那刘升除非派出上万兵护送,否则根本护不住船队周全,必有所失!”
萧应腾闻言一笑,拍了拍萧应选的肩膀,用一种老大哥的口吻说道起来。
“应选啊,你小子打小就聪明,是俺们大河萧氏应字辈族人中读书最好的,差点就考中秀才。
但你小子就是为人处事太过谨慎,小家子气。
俺们为什么认应训做大当家?还不是因为他做事大气,有魄力,能服人?
姓刘的用这么多舟船运送,其中大部分舟船装的都是粮草,装载金银的怕是只有几十艘船。
若按你所讲,咱们顶多就能抢个几千石粮草,未必能抢到金银珠宝,还会因此搭上一些弟兄性命。
这么好的机会,俺们几辈子都未必能遇到一次,只抢个几千石粮草你能甘心?
再说了,俺们现在是跟刘总兵合作,不将整支船队吞下,你觉得刘总兵能答应吗?”
萧应选道:“俺只是觉得,那刘升转运这么多钱粮,必定有应对劫掠的手段。”
“他有手段,俺们没有?”萧应腾冷笑,“此番俺们是倾巢而出,将一百多骑兵和五千多喽啰都带来了。
刘总兵那边更是带来了四千营兵,还说服新野县令带领一千乡兵助阵。
三方加起来上万人,其中还有六七百骑兵,怕那姓刘的作甚?”
萧应腾这话才说完,便听见一阵马蹄声迅速接近。
下一息营盘外围就传来了急促的呼喊声——
“刘贼来了!”
“是骑兵!两百多骑!”
两百多骑兵?
萧应腾听了先是微惊,随即便冷笑道:“两百多骑就敢冲击俺们的营盘?真是找死!各部速速召集人手,随俺出营迎敌!”
萧应腾虽然口中不在乎来袭的两百骑,却还是第一时间带着百多个精锐土匪直奔营盘边缘。
他们是昨日才在此扎营的,尚且来不及修筑壁垒,只在营盘外面挖了一圈不深也不宽的沟渠。
虽然营盘防御性不如营垒,但想到营中有三千余喽啰,萧应腾还真不将两百骑放在眼里。
结果刚到营盘边缘,他便瞧见李定国带着一百多个骑兵直冲向营盘东侧!
为首的李定国外套布面甲、内穿锁子甲,头戴凤翅盔,一马当先,轻松越过半丈宽的沟渠,瞬间突进营盘之内!
五个仓促迎上来的喽啰,三个吓得仓皇躲避,两个勇敢的迎上,却被李定国一枪横扫,跌飞出去,不知死活!
萧应腾看得一惊,不可置信地道:“这人竟敢冲营?!”
回过神来,他一边带着精锐土匪往东侧跑,一边狂呼:“弓箭手呢?快集结起来射他们!”
另一边,李定国带着一百多由亲随组成的精骑,在一座座营帐之间横冲直撞。
瞧见一些弓手在集结,李定国先弯弓搭箭,一箭射死了指挥弓手的头目,随即就带着从骑冲过去。
一路之上,但凡敢挡在他前面的土匪喽啰,不是被一枪戳死,就是被扫飞,要么便是被马蹄践踏。
一时之间,竟无人能挡!
李定国靠近这座营盘前,确实只打算挠一挠。
可当靠近后,发现这座营盘连基本的防御措施都没有,许多旌旗也都是样子货,并不具备指挥功能,里面的营帐更是布置得乱七八糟。
可以说跟那些流民营地没多大差别。
他立即判断出,这绝非官军乡兵、乡勇营盘,更非营兵。
而且营盘中人数相交营帐来讲太少了,估计只有三四千人,而非万人。
这才果断带着从骑冲入营盘之内。
将正在聚集的弓箭手杀散后,李定国又直奔烟火缭绕处——依经验,那里必是伙房所在。
待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