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挑的人一般以憨傻的男子居多,而且也不会直接挑衅权贵,专去权贵开的店里去闹,有的时候这些蓝杆子还会去受聘为打手,等男子被婆娘唆使过来闹,就故意把人打死再跑,祸事就交给权贵处理,权贵不想闹大,自然只能赔钱了事。”
赵骏脸色就沉下来。
这里面除了丐帮作祟之外,还涉及到了中牟县县令包庇权贵,把人打死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赔点银两给老妇人,而且银两还被女的卷走,难怪这老妇人要来汴梁告状,儿子真是死不瞑目啊。
“此事隐秘,你怎么知道的?”
赵骏有些纳闷。
这犯罪手法,赵骏做梦都想不到的事,钱立咋知道的?
钱立一脸尴尬。
赵骏略微思索,便没有追问,点点头道:“嗯,你做得很好,记伱一功,那三人严刑拷打,一定要问出丐帮里面的所有细节,最好找到犯罪证据。”
“是。”
众人拱手应下。
赵骏正准备挥手让他们离开,忽然注意到钱立面有异色,猜到他可能对自己有话要说,便说道:“其他人去办案吧,钱立留下,我还有点丐帮的细节之处要问你。”
“是。”
钱立拱手又礼,其余人便离开。
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赵骏,周围则是狄青、周辛等护院看守。
赵骏说道:“这些都是我心腹,也是可以信任的人,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
钱立便跪下道:“知司,小人该死。小人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以前看到过上司包庇他们,所以才把他们认出来。”
“哦?”
赵骏饶有兴趣地道:“那你为什么敢跟我说?难道不怕你上司报复你吗?”
钱立说道:“小人知道知司肯定会有大作为,因而愿意投效,而且知司下令让小人们查一些事情,上司却偷偷把消息泄露了出去。”
“好。”
赵骏高兴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能够弃暗投明,就说明你很聪明,回去继续监视你上司,若是能立下功劳,本知司必然会重用于你。”
“多谢知司。”
钱立大喜,这次他来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
毕竟皇城司的察子油水不多,全靠卖消息赚钱,所以皇城司内部也很烂。
这次赵骏特意放出风声,要去调查一些权贵,下面的那些人就连忙去通风报信,编造假的信息回来上报。
钱立原本也是打算这样,但他运气不错,有个表哥是曹修的心腹手下之一,同时这人也是赵骏出行的时候一直保护在他周围的暗探察子。
此人深知赵骏拥有随意进出皇宫的权力,甚至在进宫一趟后,官家第二天就下令让赵骏执掌皇城司,且让皇城司拥有缉捕、审查、设置公堂之能,权势可谓滔天。
所以他立即明白皇城司的天要变了,便连忙吩咐表弟以及皇城司内交情颇深的朋友,要他们千万不要再继续蒙蔽上司,以免招惹大祸。
而且不止是他,跟在赵骏身后的察子暗探有一百多个,里面不乏有聪明者,见到赵骏这般待遇,也是猜到了几分。
谁都有亲朋好友,一时间消息扩散了出去。
很快在接下来几天,果然就有不少人来通风报信,检举赵骏之前派出去调查的探子。
甚至也有已经跟被调查者勾结的探子知道了自己被检举的事情,闹得皇城司内部人心惶惶,不少人都觉得大难临头,本来里面各派系林立,斗争不断,这下就更加混乱起来。
而赵骏得了信并未马上动手,而是把消息都摁了下来,因为如果现在出手,最多也就抓住表面上一些,藏在里面的大内奸浮不出水面。
所以他决定先沉住气,继续按照原本计划深入,等到所有的调查报告上来再一次处置,也好一网打尽。
与此同时。
八月十四日,即将中秋。
这是赵骏在被任命为皇城司知司之后的第七天,离秋闱锁院也只剩下三天时间。
宋代秋闱时间并不固定,一般按照离汴梁的远近来算。
因为需要给中举的士子足够的时间在中举之后前往汴梁参加来年春闱,所以像广西、岭南、福建,经常是六月就举行秋闱乡试。
汴梁则稍微晚一点,一般在八月十五至九月前考试。
比如宋仁宗天圣四年的解试就在八月十九日,今年是八月十七,到了那一天所有参加秋闱的士子都要前往贡院,倒是贡院会上锁,连考三天,吃穿住宿都在里面。
赵骏并没有推辞掉吕夷简他们请求参加科举的提议,而是本着让对方并不清楚自己知晓他们意图的原则,假装应付一下。
反正考不考得上都无所谓,以前是觉得深入官场了解官场,现在跟老范结盟之后,有了老范这个在官场浮沉几十年的老官在,还怕什么不知道官场弊端?
不过他现在不打算和吕夷简他们彻底翻脸,除非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