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伱的意思是赵骏还敢对我们下手?”
“这可说不好。”
韩综摇摇头道:“那赵骏可是连开封府都敢包围的主,一旦里面的人把脏水泼到你们身上,只要证据确凿,不死也得丢半条命。这些年来,你们从开封府捞了不少好处吧。”
马仲甫哑然道:“韩兄莫要说笑,这些年来韩兄不一样在开封府捞了很多钱?说得好像就只有我们拿了一样。”
韩综面色略微有点难看地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
“韩兄有什么办法吗?”
马元问道。
韩综沉声道:“有两个办法,一是立即与那些人断开关系,烧毁与他们往来的书信,将他们抛弃掉,自己上书请罪,说家门不幸出了败类,官家宽仁,估计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马元和马仲甫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韩家被抓走的只是个旁系女婿高定一,抛弃就抛弃了,没什么大不了。
可马家被抓走的是嫡系子弟,马宜是马元的亲弟弟,马亮是他们的亲大伯,关系可要近得多。
所以韩家可以选择弃卒保车,他们却属于是弃车保帅,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韩兄倒是好魄力,但奈何我与弟弟手足情深,怎么能抛弃呢?”
马元直接拒绝道:“还请问有别的法子吗?”
韩综说道:“二是看能不能找到那位赵骏,见一面,谈谈条件。我以为,这世上没有人会拒绝一些东西。”
“你的意思是?”
“有人好财,有人好名,有人好色。如果拒绝了的话,那只能说明给的不够多。”
“嗯。”
马仲甫沉吟着点点头。
赵骏下手太快也太狠,有老范给的证据,直接动手拿人,然后公之于众。
现在整个汴梁百姓都知道开封府变成了贼窝,并且短短两日功夫,就导致御史台和谏院改口,韩家和马家谈不上过街老鼠,但隐隐已经有人觉得是他们幕后主使。
以目前他们的处境,就算想背后搞小动作,恐怕也难以成功。除了皇城司在盯着他们,御史台和谏院很多人一样在盯着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可供他们想的办法已经不多。找赵骏议和,是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办法。
问题是赵骏神出鬼没,每次出行明里暗里都有上百人跟随。
他们一来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接近,二来赵骏在皇城司权柄日重,而皇城司禁卫军乃是天子亲军,大臣私底下找禁卫军属于忌讳,所以他们也没那胆子去接触。
但到了如今这个关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马仲甫说道:“只是这赵骏深居简出,平日里根本不见人影。据说他常在皇城司衙署,派去跟踪他的人也被察子揪出来,只知道他住在清泰街,这可怎么办?”
韩综笑道:“无妨,我已经知道他住在哪里,倒是凑巧,之前在香鼎楼吃饭的时候,偶尔见过这人一次,便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他的住所。”
赵骏住在清泰街,附近街坊邻居自然知道。派过去特意跟踪的人肯定会被找到,但如果问他街坊邻居,那自然是一问一个准。
马元便说道:“知道他的住址就太好了,不若我们备足礼物,韩兄与我们一同前往?”
韩综摇摇头道:“这件事情还是要慎重,我打算找我父亲出面。”
“若是相公愿意出面,那就最好了。”
马元大喜。
韩综为难道:“奈何此事殊为不易,我父亲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因而可能要一些时日,等我父亲打探好消息再说吧。”
马元听了顿时不高兴,正想问问韩亿什么时候才能出面,马仲甫就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然后起身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先行告辞,静等相公的好消息。”
“我送送二位。”
韩综嘴上说着相送,实际上也就送到客厅门口。
二马从韩综家出来。
等离得稍微远一点,也没有马上去坐轿子离开,而是站在韩家外面的墙壁下小声讨论。
“这韩综什么意思?”
“能什么意思?”
“他家的人也被抓了,听起来好像一点都不急。”
“他家被抓的只是个旁支女婿,又不是嫡子,自然是不急的。”
“那他现在跟我们在这打什么马虎眼?”
“你说呢?”
“莫不是让我们先去做探子,试探赵骏口风?”
“怕不是在试探官家。”
“什么意思?”
“你说普通人有那么大胆子包围开封府吗?”
“那自然是没有。”
“你别忘了,皇城司的权力本就来源于官家。”
“你的意思是说韩家担心这是官家在幕后清查,所以让我们去试探一下官家的态度?”
“唉,自我爹死后,世态炎凉啊。”
马仲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