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开手中的诏书道:“宋授政制院知院、宋国公赵骏敕。制曰:宋国公赵骏奉诏巡视天下,地方厢军、禁军,一律听从调遣,凡有事状,具名以闻,特敕!”
“宋宋国公.政制院知院?”
郭承佑张大了嘴巴。
黄三郎又掏出赵骏的腰牌道:“政制院知院令在此,所有人,即刻放下手中的武器。官家临行前下诏,但有伤到知院分毫者,灭其族。听到没有,今天谁敢伤知院一根汗毛,你们这里所有人,都灭九族!”
“叮叮叮叮叮叮!”
各种武器被扔在地上的声音一下子响了起来,不是这些人摄于赵骏威势,而是此刻城外的骑兵队伍也杀了进来,清一色大宋神武禁军甲胄。
禁军也分三六九等,有些禁军连铠甲都没有,武器装备很差。
而有些禁军不仅全副武装,身上的甲胄一套要58贯,甚至还配备了战马,强弓劲弩,双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赵骏的护卫除了船上的二百多名皇城司禁卫以外,又有神武卫两营,一营八百人,都是步卒。另外一营是骑兵,有三百多人,而且还是禁军中最精锐的那一批。
三百多骑兵穿着最好的战甲,拿着最好的兵器包围过来,别说亳州那些战斗意志不高的厢军,就连比他们稍微强一点的亳州禁军,也都发憷。
这下即便圣旨没出来,大家都不敢质疑赵骏的身份了。
几个厢军都指挥使和亳州指挥使,连忙听从指令,把武器装备扔下。
在黄三郎的呵斥以及周围赵骏护卫禁军的威逼之中,士兵们一个个蹲在地上抱头不敢动弹。
很快赵骏的亲卫就冲上来给他们缴械。
赵骏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一晚上搞来搞去,真是又累又困。
原本以为要睡一觉,然后等运河那边疏通了,自己坐船,军队押着一干犯人和罪证去谯县处理郭承佑,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郭知州,一大早,带着那么多军队,气势汹汹地过来找本知院。”
赵骏走到近前,抬起头看向马背上的郭承佑,笑着说道:“你这是打算造反呢?还是打算谋害上官啊?”
这个大帽子扣下来,让郭承佑当时心惊胆战,但忽然想起自己后台,便镇定心神,说道:“原来是知院,不知道知院光临亳州,下官未能迎接,请知院海涵。下官是听酂县县令说酂县有兵匪作乱,这才领兵前来平乱。”
“哦?”
赵骏扫视了眼地上那些蹲着的厢军和禁军道:“你没有枢密院的调兵手令和虎符,谁给伱的胆子调动那么多兵马?”
“既然是平乱,那自然是以快为主,兵贵神速这句话,难道知院没有听说过吗?”
郭承佑虽然隐约听说过赵骏的厉害,但一来没有亲眼见识过,二来他的后台可是当今皇帝,作为赵家女婿,且又是东宫侍从官,可以说算是赵祯的元从,对于外臣他自然怡然不惧。
可他显然是找错了人,赵骏冷笑一声道:“兵贵神速倒是没错,可你一来没有查清楚对方身份底细,二来把厢军禁军当成自己卫队,视朝廷法度为无物,还敢叫嚣?”
郭承佑显然是当着滚刀肉,呵呵笑道:“朝廷法度自有朝廷法度在,但知院也别死抱着法度。若今晚真是兵匪来作乱,城里还不知道死多少人,知院能够担当起这个责任吗?”
“哦喉?”
赵骏想了想,竟然罕见地点点头道:“你说得竟有几分道理,本知院信了,那就免你调动兵马的罪名吧。”
“多谢知院!”
郭承佑在马上拱手一礼,面露得意。
谁不知道他的背景?
纵使权倾朝野的宰相,不也还是要给他几分薄面吗?
然而赵骏却继续道:“调动兵马的罪名免了,那就说说你贪赃枉法,为图名画,害得百姓家破人亡的事情吧。”
赵骏身边一个干瘦的老头站出来,目光怒视着他道:“知院,就是此獠。我张贤弟一生积德行善,在亳州多有声望。他为了那副画,竟捏造罪名,把我贤弟害死,请知院为我贤弟做主!”
田昌也算是与那位亳州富豪张家是过命的交情了,换了别人,就算是攀上了权贵,面对另外一个权贵,也不一定敢这么做。
因为官官相护的本质,其实还是利益交换。
一个官员与另外一个官员之间,本质上就有职权的互相帮助。手中有权力,那自然可以在各自利益上进行输出。
而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能为一个官员带来什么?什么都给予不了。
即便一个清官,要为百姓出头,付出的成本和代价也非常高昂,特别是大宋这个对贪官污吏容忍度极高的朝代。
范仲淹、包拯、赵拚、陈希亮这样的人,只是少数。
绝大多数,要么像王随这样碌碌无为,尸位素餐。要么像郭承佑这样,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所以作为一名能够看透这些事情本质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