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捉拿了,想必也很快就有结果。”
“那些人都被调到哪去了?”
赵骏问。
“一个在江西路,一个在湖北路,一个在广南西路,还有两个在成都府路,其中两个去年和今年刚升了州府通判。”
“倒是升官发财了,江西路那个应该能最快抓捕归案吧。”
“是的。”
杨告说道:“下官查到后,第一时间就派了人过去,想必就是这两天应该就能把人抓回来。”
说着他面露得意之色,之所以赶在今天过来汇报,自然是来汇报成绩。
算算日子,去抓的江西路的人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到时候他把人押到知院面前,在知院面前犯官一五一十,如实招供,他不就狠狠地露脸了吗?
“嗯,做得很好,只要这次大案能查个水落石出,本知院定当重用你。”
赵骏翻了翻杨告抬上来的一连串公文,里面有他把那五县涉案人员全部关押起来,然后一一审问的文书记录。
赵骏是三月上旬到的寿州,在第七天让杨告开始查案,现在已经是二十多天后,杨告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查出那么多东西,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谢知院夸奖。”
杨告心里喜滋滋,攀附权贵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舒服,有些人明明能力出众,不贪不占,政绩斐然,为什么就是不能升迁呢?
千里马终究还是要有伯乐,现在杨告就觉得自己遇上了自己的伯乐,以同学究出身出将入相指日可待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急匆匆进来一名官员,杨告扭过头看去,看到那是他派去江西路抓人的发运判官,对方的脸上却是大汗淋漓,一脸惆怅,杨告心中一紧。
果然那人进来后,先向赵骏行礼,随后又向杨告行礼,接着说道:“知院、大漕(宋代发运使别),出事了。”
“什么事?”
杨告连忙问道:“不是让伱去捉拿犯官吗?人呢?”
判官苦笑道:“下官到的前一天,那犯官就已经自裁,留下绝笔书信,说一切都是他所为,县衙文书皆付之一炬。”
“砰!”
赵骏拍案道:“岂有此理,一查就自杀,一查就自杀。既然都是他干的,烧了文书做什么?又偏偏把绝笔书信留下,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判官说道:“下官也这么认为,立即请了邻县仵作勘验,得出结论是那县官应是被人勒死,死后悬梁伪装成自尽。”
“一定是杨日严通知了背后之人,那背后之人倒是狠辣,而且极为丧心病狂,下官前后恐怕查出案犯不足几日功夫就能杀人灭口。”
杨告只觉得相当惊悚。
霍丘县令其实是被恐吓逼死的,但确实是自杀毋庸置疑。
然而这位县令可是被人直接杀死,显然是不想死,幕后之人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给弄死。
对方的狠辣超出他的想象。
要知道杨告着手调查的时候,当时其实只是知道了霍丘县的情况。
之后再通过全淮南路摸底调查,又派人亲自下基层一县一村一镇的亲自到现场核对,仔细记录受灾人数和他们收到的赈灾款数目,才把全淮南西路三十多个县查干净,然后派人去抓前任犯官。
这个效率已经是惊人的快了。
可对方还是利用这个时间差,仅仅差了两天时间,就把江西路那位县令给杀死,对方之果决,对方之心性,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
“黄惟和孙沔手段有这么狠吗?”
赵骏皱眉道。
“这一点下官倒是不知,对他们并没有太大了解,只是下官担心其余几人。”
杨告面露惆怅。
赵骏沉吟片刻,说道:“前任霍丘县令在哪里?”
“绵州通判!”
杨告立即明白了赵骏的意思,说道:“他绝对不会有事。”
“但如果来的路上出事呢?”
赵骏问。
霍丘是最早查出问题的县城,杨告接手的当天就马上派人去查前任霍丘县令,然后用赵骏的手令派人去抓了。
即便杨日严也是当天就派人去通知幕后之人,可先前往幕后之人那,幕后之人决断再遣杀手,一来一回的时间也绝对不够。
所以除非杨日严就是派出杀手的幕后主使,否则去抓前任霍丘县令的那边大概率安然无恙。
问题是去抓可能不会扑空,回来的路上被人家派杀手埋伏怎么办?
杨告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说道:“下官亲自领淮南路的厢军前往荆湖北路。”
“嗯。”
赵骏点点头:“从淮南去成都来回都只能走长江,你现在去荆湖北路守着,拿我的手令,沿途官员必须全力配合,地方军队也归你调遣,务必要让前任霍丘县令活着到”
“是。”
杨告连忙拱手应是,立即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