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得很大,是被赵家走出去的富豪们捐赠的,能容纳好几百人祭拜,每年祭祀典礼上,赵祯的灵位都在上面高高挂着
赵骏就这样一直呆在河边,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既有些熟悉,更多的却是陌生的地方。谁都瞧出他不对劲,可无人敢来打扰。
“知院在做什么呢?”
黄三郎整理着帐篷,问旁边的江大郎道:“今天却是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啊。”
江大郎挠挠头,说道:“也许是政务太繁忙,偶尔进山里走走,让身心舒坦些吧。”
“错了,是知院有心事。”
还是邵州知州有文化,毕竟是进士出身,一眼瞧出赵骏此时的状态。
有心事?
众人互相对视,一头雾水。
谁也不明白为什么赵骏会忽然改变路线,来到邵州一个偏远镇子下的一片荒山野岭。
可也没有人敢去。
时间就如小溪里的流水一般缓缓流淌。
夜深了,年关将至。
赵骏便在这山窝里,渡过了景佑四年的年末,也来到了新的一年。
这一年年初,宋仁宗赵祯宣布改年号为宝元。
这一年年末,历史上李元昊正式进攻大宋,掀起了长达数年的宋夏战争。
翌日清晨,赵骏再次踏上了南巡之路。
他在新年开始的第一天,等将士们收拾完行李,站在山梁上,又深深地看了眼那个小山窝,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如果他能够改变大宋的命运的话,也许未来就不会再出现南宋末年赵氏先祖逃难至此的事情。
那个时候,这里自然也依旧还是没有人,或许会有别的汉人迁居于此。
但至少他的祖先,永远都不会过来了。
这里,便只剩下他的一丝念想和回忆,不会再跟他有其余瓜葛。
“走吧。”
回到白沙镇,赵骏租借的船只依旧在码头等着。
资水缓缓流淌。
这次没有再继续往北,而是又南下回往邵州。
船上江大郎还是好奇,见赵骏站在船头,负手而立,依旧看着白沙镇的方向,忍不住问道:“知院。”
“嗯?”
“小人有些不明白,知院为什么要特意来这里一趟?”
“就是来看看,以前这里发生过一些事情。”
“哦。”
“好了,让船夫们加快速度,还要南下去广州呢。”
赵骏并不想跟江大郎解释太多,因为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来看看曾经的故乡而已。
也就是这一次了。
将来或许他永远都不会回来,这次也算是断了他的念想。
江大郎一头雾水地离开。
船只缓缓驶离港口,赵骏依旧望着远方的山,直到船队拐过一处山崖,远方的山彻底被后面的山挡住,他才叹息一声,回了船舱。
以前对于大宋,终究是没有太多归属感。即便是他姓赵,大宋皇赵也确实是他先祖,可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在赵骏的认知里,那魂牵梦绕的小山村,才是生他养他二十多年的故乡,即便是后来远走北上,去了赴京求学,他依旧忘不掉山村里的一切。
但如今看了这一眼之后,就算是正式与曾经的自己道个别。
因为不管怎么样,这里连他先祖都不存在,便彻底没了任何他的痕迹。
所以他来过,却无法属于这里,那还不如断得干脆一点。
未来。
便全心全意投入大宋的事业。
祖上的命运彻底改变。
这故里,就成为过去,只留于梦乡吧。
宝元元年二月,赵骏南下到广州,视察了番禺港口,见识到了很多外国船只密密麻麻停在码头的盛景。
这情况其实放在后世任何一个华夏对外贸易码头,都只能算是不值一提的小场面。
可是在千年前的大宋,不管同时期的任何一个帝国,都从未有过如此多的外国船只蜂拥而来,只为带走这个国家的茶叶、瓷器、丝绸、香料等特产。
赵骏问过了地方官吏,询问他们是否有过与东南亚国家的接触,有没有主动派遣船只去调查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
结果得到的答复居然是“蕞尔小邦,无需遣使。”“只有国外朝见大宋的份,还从未有大宋遣使者去其它国家的份辽国除外。”
听到这类傲慢的话,赵骏无语。
要不是调查得知,说出这句话的广南东路转运使范师道为人操守严正,是个难得的清廉官员,他真想敲着对方的脑袋问他,以大宋这武力,凭什么如此倨傲自上。
最后赵骏吩咐他,今年必须组建船队,下南洋四处考察。
另外就是南洋粮食产量丰富,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希望他能够想办法从东南亚进口粮食,以缓解国内粮食压力。
其实宋朝粮食也不是没进口,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