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到21岁时更是天下兵马大元帅。
因此当时看赵骏跟赵祯一样姓赵,李元昊和耶律宗真那个时候还以为这是赵家哪个皇族得势了呢。
更何况赵骏上台没多久,就出京游历四方,下基层调研,这就导致汴梁那边的辽国和西夏间谍对他的关注度自然也少了许多,目光都放在了吕夷简等人身上。
现在忽然又得知与宋国和谈的事情可能是赵骏在从中作梗,耶律宗真自然非常惊讶。
张俭回答道:“此人去年年底回了汴梁,在宋国朝内似乎颇有声望。据内应说,原本吕夷简、王曾等人都认为可以和谈,包括宋国满朝文武都认可,哪知道此人一出,立即改变了风向,严词回绝了。”
耶律宗真大怒道:“这人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难道他就不怕我辽国五十万大军南下,马踏河北,饮马黄河,让他们的宋人死无葬身之地吗?”
“陛下,看看这个。”
张俭将手中的报纸递了过去,轻声说道:“这是那位知院应付我们的计策。”
耶律宗真将信将疑地把报纸拿来过来,他不信宋人有什么能应付辽国人几十万大军不进攻城池,只袭击对方野外村庄乡镇的办法。
然而看了报纸,了解到事情经过,等他看到赵骏给出的策略之后,耶律宗真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冷声道:“这人这般稚真的吗?以为他随便说两句,就能够吓唬住我们?”
“陛下。”
萧孝友喝道:“宋人猖獗,自以为有那火器就可以位比我大辽,臣决不能容忍,臣请今年再取一次贡税,待粮草到齐之后,必马踏宋军!”
耶律宗真见他气势汹汹,瞥了一眼,倒没有萧孝友那样情绪激动,反而异常冷静道:“你先下去吧。”
“陛下?”
萧孝友纳闷。
耶律宗真道:“去年两税已经收过了,再加征赋税,离心离德,何况现在刚刚过冬,各部落存储不多,强行征收,只会让各国不得安宁,好了,容朕与太师好好商议一下吧。”
“是”
萧孝友就只好郁闷地先退下。
张俭见他走了,这才拱拱手道:“陛下英明。”
耶律宗真一屁股坐到了院子里的石椅上,把那份报纸扔在一旁,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他刚才的态度自然是装出来的,因为跟宋国不同,宋国是投降派与议和派比较多,辽国则是反过来,这与在军事力量上长期辽强宋弱有极大关系。
虽然保州一战辽军大败了,然而这种固有观念在短期内是难以改变过来的。所以哪怕耶律宗真看出了问题所在,也不敢立即表示出来。
“朕知道挞不衍没见识过宋军的厉害,他之前留守南京,宋人追过来反而被他打退,让他以为宋军还是曾经的宋军,却不知道若是现在南下,我大辽才真正危在旦夕矣。”
耶律宗真叹了口气。
张俭苦笑道:“这也不能怪他,是现在我们也不敢把真实的处境公布出去。”
萧孝友是南京留守,没有跟着他去打仗,虽然听说过宋军手榴弹和火炮厉害,但总归没见识过。之前宋军追杀辽人的部队脱节,他去驰援的时候反杀了不少宋军,就以为宋军不行。
可谁又知道,现在辽人的主力部队损失惨重,士气低落?再加上目前后方的粮草还在筹集送过来,要真集结大军南下,恐怕又是一场惨败无疑了。
耶律宗真沉声道:“尚父,现在大辽真的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秋了吗?”
“倒还不至于,但继续打下去,恐怕确实如此。”
张俭说道:“朝廷去年的夏粮用于和宋军打仗了,秋粮倒是在送过来,稳住前线无忧,然再想动员大量兵马,这点秋粮怕是不足,然而.”
“然而国内权贵拥有大量的土地,各寺庙缴纳的赋税也很少,想要征调大量兵马,就得从他们手里拿钱粮,可拿不出来是吧。”
耶律宗真冷着脸替他把话说完。
张俭脸上露出苦涩。
世人以为宋国土地兼并严重,实际上辽国也差不多。
辽国国内民族以契丹族为主,契丹族的权贵拥有大量的土地,然后就是其余各属国、属部落的权贵也有很多土地。
为了照顾他们的利益,辽国税收就很低,就间接造成了燕云十六州的汉人百姓反而更喜欢辽国。
但这种情况肯定维持不了长久。
从辽圣宗晚期开始,问题就已经突显,而且越来越严重。
辽国权贵信奉佛教,所以又大量兴建寺庙,寺庙也有很多土地,百姓一边要给朝廷上贡,还要给寺庙纳课,造成了一定负担。
特别是耶律宗真本人就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建寺庙养僧尼最积极,在他的支持下,辽国的僧尼多达几十万,他们不劳而食,又拥有很多土地,成为了一大社会负担。
同时辽国耶律氏与萧氏时常内斗,帝族与后族之间矛盾日益尖锐,造成内耗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