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阴谋,功劳不小。
当时赵骏还亲自接见了他,给予他鼓励,并且当着他的面,要直接宣布任命他为从六品监察御史行里。
北宋时期地方按照地域、人口大小,有县令、知县之分。
景佑改制之后就重新划分品级。
其中县令一般在正九品到从七品之间,而知县最低都是正七品,四京县令更是正五品。
王安石由于是状元出身,观政半年之后,直接被任命为正七品的鄞县知县,升御史为从六品御史,也算是正常升迁。
但一個地方知县与朝廷御史台的御史,权力区别就像后世一个地方县长,和中央某监察室某审查调查处处长一样,都是正处级,权力却天壤之别。
并且有功劳加上正常升迁,这也不算是越级提拔。
可没想到王安石却以祖母年事太高,不希望离开江南西路地区太远为由,拒绝了赵骏给他提出的升迁任命。
无奈之下,赵骏就只能给他安排舒州通判。
舒州就是后世安徽潜山市,离王安石的老家比较近,而且也是从六品,符合升迁要求。
唯一可惜的是相比于御史拥有弹劾、纠察百官的权力,一州通判显然权力要小得太多,双方之间,完全没有无法比较。
但王安石甘之若饴。
三年任期满后,祖母也病逝了,由于出色的政绩再加上王安石确实是个人才,赵骏还是想把他调到中央来。
没想到他依旧拒绝,说不想激起越级提拔之风,于是就只能按照常例,从通判升知州,调去了歙(she)州,也就是后世安徽歙县。
今年是王安石当歙州知州的一年半,本来当得挺好,深受当地百姓爱戴,终究被一纸调令调到了汴梁。
不过这次他接受了。
因为朝廷把他从知州位置上撸了下来,改为了正七品的巡查御史,降了足足五级,他自然也就没有了理由拒绝。
听到他的话,赵骏笑道:“挺好,你这个小同志觉悟很高嘛,伱十九岁中状元,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八岁,在这个年纪没有少年得意,而是戒骄戒躁,沉淀自己,这份心境很了不起。依我之见,很多年龄比你大,跟你同期乃至前几期的进士,都不如你啊。”
王安石沉声道:“下官并不觉得年少高中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下官只知道,是天下父老在奉养我们,我们所图就应该回馈报恩于他们。”
“不错。”
赵骏满意地点点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调到开封来吗?”
“请知院相说。”
“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理想的人,愿意为自己的理想奋斗一生的人,而这恰好是我看重你的一点。”
“下官惶恐。”
王安石忙道。
“不用谦虚。”
赵骏摆摆手道:“你知道在你这个年纪应该做什么吗?”
王安石想了想道:“当为民请命。”
“不是。”
赵骏摇摇头道:“这不是你现阶段该干的事情。”
“那是?”
王安石不解了。
在他的理念里,当官,不就是为民请命吗?
然而赵骏却道:“若我告诉你,并且让你现阶段应该怎么做,你会听吗?”
“若知院说的下官觉得有道理,下官愿意。”
王安石道。
“很好。”
赵骏更加满意了。
不盲从,也不因为对方是最高级别长官而唯唯诺诺。
有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这是最好的品质。
因为唯唯诺诺的人虽然用得顺手,但却不可能成为他需要的人才。
没有自己的主见,习惯了听令,又怎么可能分析出国家弊病,去寻找办法解决呢?
所以赵骏是把王安石当成宰相在培养。
哪怕他的年龄只比自己小七岁,不一定成为自己知院的接班人。
但至少在范仲淹、晏殊这一批人退下之后,政制院会有一个合适的帮手。
不然什么事情都要赵骏亲力亲为,科技发展要关注,财政状况要关注,教育事业要关注,国家计划要关注,实在是太累了一点。
“我认为在你这个年纪一定得先学习知识。”
赵骏说道。
“学习知识?”
“不错,不是传统的儒家知识,而是新的思想,新的理念。”
“请知院明示。”
王安石一头雾水。
“很简单,学习一些新的思想,用知识来武装自己,不要盲目,要思考,看事情得看本质不要看表面,还要看的长远。”
“做事情要实事求是,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坚持批评和自我批评,有错就去纠正去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