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洪国毅……”
“年龄?”
“四十八。”
哗啦。
一桶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清冽井水倒在头上,洪国毅直接从茫然中惊醒。
时值八月,问天的天气已经不暖和了,被水洗了个澡的洪国毅差点冻得背过气去。
“什么!!?”
“谁!?哪个丧……呃!”
惊怒的他刚想怒骂,话到了嘴边却停了下来。
一段陌生,但却清晰的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在那段记忆中,自己像一個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回答了对方所有的问题。
就连最私密,决定一辈子遗忘,连自己都记不清的秘密都轻易说了出来。
遇见鬼了!!!
不过,作为地道老问天人,洪国毅还是有些见识的。
自己这是遇上不能惹的人了。
怒色消去,洪国毅扑通一声跪下,冲着任以道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试探性地问道:
“这,这位仙长,不知小人如何冒犯您了……”
任以道:“……”
看着前倨而后恭的洪国毅,任以道感觉相当的无趣。
对方只是个脆弱的凡人,审问的过程太过于轻松,让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索然无味。
“你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
“我……小人不记得了。”
“呵呵,那我提醒你一下,你昨夜试图在狐狸茶室寻短见,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提醒?
那自然是不需要了。
洪国毅清楚地记得自己酒后都做了些什么疯狂的举动。
眼看没有蒙混过去,洪国毅激动地支起上身说道:
“大人!这都是误会!一切都是因为……”
“因为狐狸茶室导致茶楼的收入大幅下降,诗广印以此为借口趁机夺了你的茶楼,所以你走投无路之下想要以死报复。”
悠悠说出了答案,任以道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轻轻喝了一口茶。
“情况是这样吧?”
“……是,大人明察秋毫。”
这种程度的内幕,任以道刚才在催眠状况下早就已经都问了个清楚。
看着颤抖低头的洪国毅,任以道摇摇头,也懒得继续逗他,随口道:
“念你遭遇可怜,又未曾犯下大祸,所以……这次就用这井水湿身当做惩戒。”
虽然说这家伙导致自己丢了大鱼,但也不至于有更多的惩罚。
罪不至死。
自己从他的记忆里知道了不少有趣的逸闻,就这样吧。
“速速离去吧。”
挥手打开了大门,任以道起身就要离去。
“大人,还请救救小人!!!”
感觉自己的长袍被人拽住,任以道的眼睛眯起。
说实话,有点烦了。
但对方是脆弱的凡人,任以道没有一脚踹开,而是温柔却毫无起伏地说道:
“放手。”
而洪国毅还没等开口哀求,就感觉身体不属于自己,竟然在某种力量的操控之下主动松开了手。
!!!
“大人!”
听着耳后的哀求,任以道脚步不停。
烦了,死刑吧。
你爱咋地咋地吧。
本来呢,任以道本以为会从洪国毅的口中听到什么刻骨铭心的悲惨爱情故事。
结果呢,确实有牛,但不够抓马。
他被人牛走的不是从小到大叫起床的青梅竹马,而是一个传了几代人的祖业。
虽然从性质上看更恶劣了,但对于乐子人来说,这样的展开实在是索然无味。
不够劲!
而且啊,任以道说实在的,真的很难对洪国毅有多少同情。
简单来说,这不就是一个黑心权贵剥削手下的展开吗?
作为前社畜,任以道深有同感。
但作为被波及到,差点有人死家门口的无辜群众,任以道感觉莫名其妙。
可怜是可怜。
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又不是我逼的你啊。
我这茶室确实是分流了不少业绩,但正常商业竞争嘛,有来有回才对劲。
而且我还没限制你们抄袭,我已经很仁慈了。
都让你们作弊了,可你不争气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不要搞这么纯正低级的商战好不好,来点高级的。
死别人家里算什么啊。
跟我置什么气啊?
有本事,你去找那个什么诗广印爆了啊?
哒。
走到门口,任以道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