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就这么该死吗?”
李秋水冷冷看着面前的少年,冷哼一声:
“该不该死,你自己心里清楚。”
“清楚?嘛……我倒是觉得我没有那么罪大恶极啊。”
至少,大概不至于上来就被捅个透心凉。
“说起来,既然你叫出我的名字,那也就意味着你差不都想起来了吧?”
“……大部分吧。”
“这样啊,快乐的时光真是短暂啊。”
发自真心地感到遗憾,任以道叹息道:
“之后就放心地交给我吧,你就安心地走吧。”
李秋水:?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李秋水眉头紧紧皱起,但迟疑了一下后并未多说,默认地点了点头。
在这个幻境中待了太久,她也有些疲惫了。
不再努力的念头一起,便如同疯长的野草,迅速占据了意识的高地。
下一刻,她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拽着她离开这个世界。
“最后一个问题。”
任以道凑到逐渐变得透明的李秋水身边,轻笑问道:
“玩得开心吗?”
嗤——
低头看着再次没入胸膛的巨剑,任以道嘴角抽了抽。
他摇摇头,无奈道:
“我就把这个当做是好评吧。”
……
在鬼使神差地走入裂隙后,李秋水的脑海中涌入了大量的杂乱片段。
有生活的,也有学习各种繁杂礼仪的,但更多的则是她一个人孤独修炼的片段。
一个人握剑,一个人安静坐在密室里冥想。
那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以年为单位的苦修。
人们只看到了她光鲜亮丽的外表,看到了天生剑灵体的天赋,却没人知道她在背地里付出了多少时间去与剑相合。
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
比起人,她早就变得更像是一柄至刚至强的剑刃。
她不知道这样是否是对的,只能这样一路走下去。
我为剑,剑为我。
剑无情,我亦无情。
她变得越来越强大,同辈中没有人再是她的对手,同辈的兄弟姐妹全被她甩在了身后。
除了一个人,一个她看不透的兄长。
从实力上来看,李枫尧并不强大,甚至都无法排在同辈的前五。
但李秋水从未轻视过他。
他很危险。
李秋水的那颗剑心中,一直在不断警告着她。
绝不可以轻视他,否则必将被他所害。
为了自保,她变得越来越强,镜子中的自己也越来越看不出喜怒。
唯有童年时期的老友能够让她放下心来,还能显露出当年的天真模样。
李秋水不愿与他人分离,但她明白,那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所以,当施雪选择离开之后,她踌躇过很久,但也没有将她强行留下。
只是,在失去了友人之后,她的心变得越来越冷了。
不是阴毒邪恶,而是对所有事情都只剩下默然。
冷漠,无情。
李秋水对这样的自己,感到了一些恐惧。
于是,她将所有的中心都放在了夺嫡之上,希望能用这个来维持仅存不多的自我。
而在她最强大,但自我也是最脆弱的时候,有一个人打破了一切的平衡。
那个人就像是一颗不稳定的,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将一切的平静都摧毁了。
他肆意地轰炸着,将一切固有的打碎,再掺进去自己的想法进行重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影居然占据了大半个心灵。
她会时不时想起他,想要看见他的面容,听见他的声音。
李秋水不知道这份感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不敢猜测。
或者,她隐约猜到了心底的答案,但现在却没勇气掀开谜底。
就这样吧。
暂时,就先这样下去吧。
……
……
“有人吗?”
施雪一个人走在陌生的森林中,紧张地观察着周围。
“这里到底是哪啊!?”
那个怪物走了就算了,怎么连李秋水也跟着走了?
“她那时候的样子看着不太正常,可千万别出问题了啊……”
另外……
“有人在意一下我的死活吗?”
正当施雪低声抱怨的时候,她听到了背后极近处的声音。
那声音满是怨气,鬼气森森地呜咽:
“我死~的好~惨啊!”
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