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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却不是一点生机不给。
说是惩戒,但其实也是一次宝贵的机遇。
是毁灭,也是新生。
若是违禁者能够撑下去,那新生的血脉将会远远超过旧血。
只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场自内而外的焚烧中,毁灭的不止是肉体,更是他们的灵魂。
有史以来,从未有人真正熬过血脉之门的考验,甚至挺过最初一分钟的都很少很少。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是你的,不想要都是你的。
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你不是那块材料,即使把机会怼到你脸上,也没资格享受。
任以道看着掌心中已经快失去神智仍在苦苦坚持的墨奇摇了摇头。
“骨头还算硬,但身子有点虚。”
任以道不知道血脉之门的秘密,但也能大概猜到这是一场有利有弊的磨砺。
“机会给你了,可惜,你把握不住啊。”
给你机会,但你不中用啊。
墨奇沉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是他不想,是真的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自己会怎么样?
会这样活活被烧死吗?
自己看走眼了,这个狐妖的天赋居然要比那个白发女妖还强……
求饶?
不是墨奇不愿意低头,而是如今的他甚至连这个想法都想不起来了。
就在他即将崩溃之前,他的耳边听到了一声遗憾的轻叹:
“好了,差不多了。”
任以道不打算真的就把墨奇弄废掉。
严格来说,墨奇跟他之间其实也算不上多大的仇,只不过是被苍兰波及了一下。
这点小仇小怨,还犯不上将他毁在这里。
任以道自认为还是很讲理的。
“本来想要再跟你聊会天,说一说你和我像皓月与萤火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再说一会儿,你怕是快要烧成只傻狗了。”
孩子本来看着就不太聪明,要是连脑子也不聪明了,岂不是太可怜了?
任以道抬头看向头顶近在咫尺的顶部,轻笑道:
“没办法,我实在是太想进步了。”
这一万尺,我去定了。
“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了。”
上岸第一剑,先斩狗头人!
在感受墨奇体内的最后一滴被彻底焚尽之后,任以道将他用力向着三位狗头人的方向丢去。
“走你~”
看着跌落在七千尺,还在继续坠落的墨奇,任以道默默收回了目光。
累赘一脱手,任以道当即感觉身上一轻,整个人又不一样了。
“呼,这感觉,真是舒爽啊……”
束缚着他的压力一轻,任以道不需要自己主动,脚下的血焰就已经等不及地将他向上用力一推。
一步,登天。
血焰……
一万尺!
血脉之门的顶点!
在任以道迈入一万尺高的瞬间,血脉之门的所有震颤陡然消失。
但在这诡异地沉默之后,却是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嗡鸣。
【————】
那嗡鸣的波动,似是在诉说着什么,但却无人能够理解。
众妖不知至宝在诉说什么,却也已经足够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了。
天骄?
不,是骄阳出现了!
“有此英杰,我妖族必将崛起!”
“妖族大兴!”
“大兴!!!”
妖皇宫中,凤冠女子在听到嗡鸣后沉默了一阵,似是在追忆那许久没有听过的语言。
良久,她轻声低语:
“妖神之资,当贺!”
“好一个妖神之资……呵呵。”
过去的烈日落下,新的骄阳诞生了。
“终于有人能接过这个位置了吗?”
当代妖皇轻轻叹了口气,似是对那样的未来有些期待。
……
当所有人都在为了他的壮举而赞叹庆贺时,站在血脉之门顶端的任以道却冷静了下来。
“嗯,感觉怪怪的……”
有种古怪的感觉。
“似乎,还没结束?”
尽兴了,但只尽兴了一点?
被寸止了。
思索了一会儿,任以道得出了一个令他眉头一挑的结论:
“路,还没到头。”
一万尺高,是血脉之门的极限。
但不是他的极限。
若不是这血脉之门本身的限制,他还能更进一步。
天高一万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