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么大。

但在妖月的眼中，任以道的身影此刻已经占满了整座废墟，巨大的身影盘膝坐在半空。

而且这还不是他的极限，那道身影还在逐渐的膨胀，要不了多久就能超过一座城池的大小！

看见这种场面，还需要替他担心吗？

根本不用。

妖月需要防范的，并不是任以道因为失败而承受的伤害，而是某些不请自来的“客人”。

而有了妖月在身边护法，任以道不必再分心他用，可以将全部精力都放在突破之上。

于是，他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对着自己，对着他人，对着天地众生。

“再后来我被师姐带到宗门，一去数十载，我本以为这不告而辞的离别会让他们将我遗忘，但没想到即便我不作出回应，他们也没有停下对我的供奉。”

“虽然中间出了点小插曲，被一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孽畜偷家抢了香火，但他们的信仰还是依旧如初，在这近百年的时间中慢慢积攒。”

“我担心香火反噬己身，选择将这份信仰转移到道神身上，将自己与信众之间切割开来。”

“但没想到最后我还是在西漠再次现身，让狐仙成为了一方神州的信仰寄托。”

“兜兜转转回过头来看，西漠的狐仙当得了，难道一个小城的香火神，反倒当不了？”

“呵呵，自然是当得了的。”

任以道想起当初吞下神像中的神心时的举动，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当时所做的，只不过是掩耳盗铃，骗骗自己罢了。”

并不是说当时选择就是错误的。

只是以任以道当初的实力，他只能看到那么多，选择了当时他认为最优的办法。

任以道错了。

他以为的割舍其实从未真正实现，无论神明如何抛弃凡人，凡人都没有放弃对他的敬仰。

切割之事，或许从一开始就错的。

但也并非完全是错，只是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

对于当时的他来说，不受凡人的影响才是最重要的，那可以让他摆脱束缚，不再被信仰的枷锁所困扰。

可以暂时的抛弃香火神明这一层身份，以全部的精力去放在修行之上，这才有了他突飞猛进的修为突破。

香火神道一直就像是一层厚重的枷锁束缚着他，也正是因为前面百年的积攒，才有枷锁摘除之后迎来的大爆发。

而现在他的突破已经来到了瓶颈，他的实力也可以承担这份信仰之力。

是时候回归本源了。

“迷途知返，尚且……为时不晚。”

“道神，出。”

随着任以道的轻轻开口，白狐道神在身旁浮现，祂将头深深埋下，不敢直视神龛中的神明眼眸。

直到此刻被轻描淡写地叫出，白狐道神才知晓，祂的存在其实早已暴露。

妖月：？？？

妖月看着这场景眉头深深皱起，她没想到自己徒弟的道身上居然还有这层隐患。

她本想出手将其消灭，但看任以道没有反应后便保持了沉默。

“……呵呵。”任以道眼眸微扫，嘴角轻撇。

他早就注意到了道神的异常，但是不能确定。

最初的时候他没有把握去与对方抗衡，甚至正经交流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装作不知。

而且，既然对方愿意装，那他就陪祂演这场戏。

真正确定有问题是和任幻和解，曾被祂隐晦地提醒过。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当时就翻脸，但是一直到了此刻时机成熟才摊牌。

不过，任以道没有现在追究祂究竟是什么身份。

不论是自斩的妖神也好，还是什么其他东西也罢，都没关系。

至少这么长时间，祂并没有害过自己，一直都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伪装着。

或许开始的时候祂有着一些歪心思，准备打算将这具身体占据，等待着某一日收获成功的果实。

但随着后来随着任以道逐渐变强，接触的人越来越强大，祂早就已经不敢露头了。

一域之主与他兄弟相称，当代妖皇愿做他的姐姐，另类成道者是他的师尊，魔佛愿意将西漠信仰托付给他，甚至到最后连天神都出现了，一直关注培养着他。

有这些人在，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露头就秒。

祂早已彻底死了这条心，骑虎难下的祂只想找个合适的时机主动坦白。

但现在人你都要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

不是露头就秒。

不露，也秒。

任以道垂眸看了祂片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