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现在直接把“你不对劲”这四个字扔去她的脸上。不过,就在他对此犹豫的这段时间里,迦勒底的御主也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我觉得……不太对劲。”她拼命驱策着自己明显变得沉重的思绪,就好像在用力搅拌一桶快要凝固了的水泥,“除了‘我在走路’这件事之外,我想不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应该确实有看四周,但我不记得我看见了什么。”
“……”情况似乎比基督山伯爵想象得还要糟:他虽然只在路上投下了匆忙的一瞥,但也曾清楚地见到一些……相当有冲击性的景象。
堆积如山的矿工尸体,手持枪支却被镇压的起义军,生着羽毛、勾爪和扭曲的翅膀的黑色怪物,残破不堪的阿斯塔特碎片,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他不觉得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人见到这些景象会轻易将之忘记,并且感到难以回想。而藤丸立香,至少在来到这个梦境当中之前,则显然是精神正常的。
“我现在……难以思考。”藤丸立香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但是这样不行——”
“——我明白,你先冷静一下。”基督山伯爵安抚地如此说,然后随着对方的动作将目光聚焦在她放在身边的工具上。
“你拿来的是什么?”他谨慎地发问。
“嗯?”藤丸立香的反应仍旧慢了半拍,但总体而言还算是及时,“这是我从一开始出发的地方那里拿来的……”
她缓缓转回了头,将目光投向那件工具。在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之后,她含在嘴里的“镐头”这个词也没法被说出口了。
安静地靠在墙壁上的并不是什么镐头,而是一截连着一点膝关节的,明显属于人类的大腿骨。
——换做平常的、处于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基本都会大声尖叫出来,就连藤丸立香本人,在更正常的情况下也会被吓一跳。但她现在则完全没有表露出类似的感情,而与其说“冷静”,不如说现在的她“迟钝”。
证据摆到这里,结论就很明确了:这是一种认知上的污染。换在平常,藤丸立香转瞬间就能想到这一点,但现在,她足足花了三秒。基督山伯爵很担心地向她确认:“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然我带你从这个梦境中离开吧。”她也依旧站在原地,只是摇了摇头。
她花费了可能有五六分钟的时间,拼命驱动自己滞涩的思维,才在仰赖基督山伯爵的反复提示的前提下,终于成功地理解了这一切:
既然这个梦境会污染她的认知,那么自然,也可能会污染她的精神。她目前的情感反应非常迟钝,注意力下降,很难接受来自外部的新信息,思考也变得困难。对她来说,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这些改变又都是在她进入了这个梦境之后发生的——那么显然,始作俑者自不必说。
“我读过一点,这些算是典型的‘抑郁症状’。”藤丸立香的措辞上也开始产生了瑕疵,“我不是真正的心理医生,对自己的诊断也当不得数,不过为了方便,还是这么称呼吧。”
“比起这些,我觉得你还是先回去比较好。”基督山伯爵没有接话,反而提出了另一个方案,“你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我回去把梅林打一顿,他活该。”
藤丸立香一时间没说话。这令基督山伯爵有些不安。若是往常,他是愿意相信迦勒底御主的所有判断的,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一样。他开始有些不确定,以对方目前的精神状态来看,这件事是否应该继续交由她来判断了。
“说来,这是谁的梦境?”在短暂的沉默后,她提问。
基督山伯爵不清楚这是她在多少恢复了状态之后进行的思考,还是很久之前决定要探寻的事项在缓慢的运转中终于排队抵达了待办列表。他短暂地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如实回答”作为下一轮的试探:
“科沃斯·科拉克斯。”他这样说,“你还记得他是谁吗?”
藤丸立香在一时间里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立即对此做出回应。
基督山伯爵的心沉了下去。
咪呜(豹毙)
高估了自己,怎么感觉还是不行。
顺便,原体幕间真的没有那么好打,鸦王的问题不是一次梦疗就能解决的。你看科兹的幕间(啥啊)要打一整个大远征最后救下诺斯特拉莫才算过,然后他还依然是那个德行,除了好感度之外其他基本都没刷上来……
突然想起来,我必须大喊一声:抑郁症状不等于抑郁症!谁都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出现短暂的抑郁症状,但是不是抑郁症还是要真正去看靠谱的精神科医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