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是一年。
永历十五年农历除夕,永历和家人一起在靖南王府吃年夜饭。
逃亡这么多年,永历还没有好好安安稳稳地吃一次年夜饭。
除夕之夜,永历按照他们后世的传统,给身边的王公大臣都包了红包。
钱不多,但都是图个喜庆。
这种很新奇的拜年方式一下子就引发了大家热烈的讨论。
大家争相效仿,导致整个福州城红纸、红布供不应求。
也算是让这个破败的国家有一点生气。
对于边关的将士,他也没有忘记。
他让户部拨了些银两,让大伙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还给他们发了加班费。
从后世而来的永历很清楚,画饼这件事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只有正儿八经的给人发工资,涨工资,才是王道。
只要给钱,咱们就是大民好子民。
如果不给钱反而还要让我贷款给你打工,那你就做好吊在路灯上的准备吧。
大过年的,吃饱喝足了,该干点什么呢?
这时候,太子朱慈煊来找永历,请他赐个字。
永历这时候才发现,他的儿子,太子朱慈煊已经13岁。
这个在逃亡中出生的太子,因为特殊的成长环境,导致他性格懦弱,胆小怕事。
永历本来有七个儿子,但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膝下仅有朱慈煊一脉。
皇后王氏宠溺有加,更让这孩子显得没有一点帝王之气。
此前一直倏疏忽了他的教育问题,永历打算过完年之后,给他好好找几个老师。
这孩子再不好好教育,只怕扛不住帝国重任。
“太子,想要个什么字呀?”永历难得跟家人在一块吃饭,心情也不错。
“回父皇。”朱慈煊的嗓音似乎已经摆脱了稚气之音,渐渐显现男儿之气,“儿臣想要一个‘过’字。”
永历皱了皱眉头,不解问道:“为何要一个‘过’字呢?”
“回父皇,古人说:见善则迁,有过则改,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永历帝有点对这小子刮目相看,13岁的小孩,能说出这句话,看来还是挺有学问的嘛。
朱慈煊继续说:“儿臣认为,我们不应该怕犯错,只有错了才知道什么是对的,及时止损,及时改正,就是好同志。”
哦呦,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时刻提醒自己。
永历命人备好纸墨笔砚,提笔挥豪写了一个大大的“过”字。
朱慈煊拿着永历赐给他的字,拜别永历,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皇室血脉仅存一脉,对皇帝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他打算有时间得想办法好好耕耘一下,再多种几颗种子。
对了,他现在正好有时间,那还等什么。
想办法耕地去呗。
永历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顾念之。
大过年的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自从救了永历一命之后,顾念之就一直待在永历为他准备的屋子里,金屋藏娇。
可老是这么把人家关着也不是办法,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在外面偷吃呢。
其实,他哪有时间偷吃啊,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思偷吃。
要不然怎么这么久了,身边的妃子肚里一直没动静。
唉,说来寒酸,永历堂堂一个皇帝,除了皇后王氏,历史上能查到的只有两位妃子。
戴贵人和杨贵人。
这两位贵人也很不幸,所生的孩子都早早就夭折了。
陪家人吃完饭之后,永历便来到了顾念之的屋子。
在空荡荡的大房子被关了许久的顾念之,一看到永历就哭了。
心里的哀怨和不满都化成了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扑进永历怀里,小声啜泣。
永历抱着顾念之,轻轻敲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问道:“顾念之,朕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回答我。”
顾念之仰起头,看着永历这张有点憔悴的脸,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喜欢我吗?”
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的永历觉得好像太直白了,可他又不知道要怎么问。
你看这问题问得,你都搂着人家了,还问人家喜不喜欢你。
还没等顾念之回答,永历又接着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不喜欢我的话,我现在就放你走。”
顾念之哪里听过如此直白的话。
羞得她两颊通红,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敢看永历。
永历见顾念之没有反应,心里有些失落。
他低头看到怀里的顾念之双玉拳紧握掩住脸面。
这可把永历整不会了。
在他看来,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