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彩凤彩凤一惊,满面错愕,但很快又回过神来,眼光打量对方,随后又行一礼:“原来是李公子,今日画舫,不可接客,但可会友,公子若是不弃,入房一叙如何?”
显然,并未将他当成那位名满天下的李解元,只当是同名同姓,误打误撞。
许阳看她,轻笑说道:“也好。”
“蝶儿,快去后厨,上些酒菜。”
彩凤一阵惊喜,吩咐侍女一声,再转头说道:“公子请!”
许阳一笑,同她而去。
来到房中,彩凤习惯说道:“妾身略通音律,不如抚琴一曲,为公子助兴如何?”
许阳摇了摇头:“我向姑娘打听点事情。”
“哦?”
彩凤望了他一眼:“公子请问。”
许阳笑道:“城中可是在办水陆法会?”
“不错。”
彩凤点了点头,细致说道:“听说是天子新政大见其效,国泰民安,河清海晏,因此天子下旨,召请护国法丈普度慈航圣僧,开一场水陆法会,消灾祈福,护佑苍生,并为平定南方叛逆……”
说着说着,便停住了话语,只怔怔的看着许阳。
许阳看她,亦是一笑:“姑娘有话要说?”
“我……”
彩凤话语一滞,眼中涌现几分希冀,但很快又如星火扑去:“公子不凡,妾身得见,已是万幸,不敢奢求其他。”
许阳一笑,竟是问道:“你想我救你?”
“……”
彩凤怔怔的看着他,不想他说话如此直接,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声说道:“彩凤知晓,公子不凡,必是有法修士,但彩凤身陷红尘苦海,不敢连累公子……”
泣声话语,半真半假,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想以退求进,求取怜悯,还是真的不愿连累对方,插手此事。
应当是前者吧,不然她怎会突发奇想,将对方唤上船来?
可是,他真的能救自己,脱离这苦海吗?
这凤栖楼的东家,可是那一位啊!
纵是修士,也招惹不起吧?
自己,还是不要连累他人了。
思绪渐乱,难分难解。
许阳见此,也不言语。
就在这气氛渐凝之时……
“砰!”
房门推开,侍女闯入,惊慌失措的向她说道:“小姐,不好了,妈妈回来了,正朝你这过来,那位……咦?”
眼光一扫,四下张望,却不见那人身影,也无痕迹留下,好像根本无人来过。
彩凤见此,亦是一怔,面色苍白。
就在此时,脚步声响,又一行人来到房中,赫是一名花枝招展的老鸨与几个膀大腰圆的护卫。
“凤儿,听说你来了客人,在哪儿呢,让妈妈看看,可别被来路不明的人骗了去……”
老鸨走进房中,四下搜寻。
彩凤惊醒过来,赶忙说道:“哪有什么人,妈妈你多心了。”
“是吗?”
老鸨狐疑的望了她一眼,又在房中搜过一遍,确定无人,方才说道:“没人就好,刚好来了几位贵客,需你作陪,快去打扮一番。”
“贵客?”
彩凤一怔,有些惊惶:“不是说水路法会期间……”
“你不说,我不说,谁人知晓?”
老鸨瞪了她一眼:“好了,准备准备,我去请几位贵客前来。”
说罢,也不管她反应如何,便转身离去。
“……”
彩凤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默默的梳起妆来。
片刻之后,几名锦衣华服的青年来到房中。
“这便是彩凤姑娘?”
“果然人间绝色!”
“三殿……梁兄,今夜有福了。”
“哈哈哈!”
一阵笑语,几人落座。
彩凤亦是抚琴作陪。
几人推杯换盏,兴致渐高,不一会儿便指点江山起来。
“那李留仙,当真不当人子,江南之地,烟花风流,被他弄成什么样子了?”
“就是,连青楼都不让开,女子全入他书院之中,天下美人给他独自享受,旁人连瞧上几眼都没机会!”
“哼,我看他蹦跶不了多久了,天下谁人不知,南方逆贼有此声势,全仗那郭北三妖,法丈法眼通天,早已窥出那三妖底细,明为三妖,实为一魔,欺世盗名,外强中干。”
“当年法丈用计,激其谋反,那郭北老妖不识天数,公然抗旨,弑杀亲王,还高举反旗,自立为帝,已是取死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