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若是无事想来,知会一声门房,他会让你进来的。”
“谢谢姑父。”
黄昏,伴随着暮鼓作响,朱高煦的班值任务也结束了。
他站在门口等待丙字百户换班的同时,也与关系拉近不少的傅忠闲聊。
不得不说,颖国公府内的藏书很多,许多藏书都详细记载了傅友德南上北下、西进东出的详细情况。
结合朱高煦前世出差的记忆,二者可以保证朱高煦最大程度了解那些他目前无法到达的偏远地区。
有了傅忠的这句话,朱高煦日后也不用担心自己班值休息时没有去处,只能在家里练武了。
谈话间,裙甲作响,一名三十来岁的百户官走到了朱高煦和傅忠面前作揖:
“驸马,殿下,班值检查过了,没什么纰漏,可以换班了。”
“好。”听到可以换班,朱高煦爽快交出了班值令牌,同时转身对傅忠作揖:
“姑父,侄儿先走了,请姑父替侄儿问候国公。”
“回去吧,早点休息。”傅忠对讲礼貌知礼仪的朱高煦印象很好,摆摆手示意他快点回去休息。
见状,朱高煦再三作揖,随后走下英国公府台阶,翻身上马。
他回头看了一眼傅忠,与他四目相对,相视一笑,而后便吹响木哨,带着戌字百户的兄弟们返回羽林左卫坊。
瞧着朱高煦在马背上的背影,傅忠当着丙字百户的面毫不吝啬的对其夸奖:“这燕府二殿下,恐怕是诸殿下之最。”
“驸马这话,卑职深以为然……”丙字百户附和了傅忠,但并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而是看在朱高煦这么多天的作为上。
毕竟时常接触换班,在丙字百户和其它百户兵卒的视角看来,朱高煦确实没有点儿贵胄脾气。
每日换班基本都能看到他着甲,即便散班也陪同兵卒回到羽林左卫坊。
这样的举动放在这个时代那是不敢想象的,毕竟许多武官子弟都偷懒耍滑,以朱高煦的身份,他即便不来班值也不会有人说他,但他依旧每日准时到达,从不做职责之外的事情。
在有才干的武官眼中,朱高煦身为一个未来的郡王殿下却能做到如此,那实属不易。
只是他们的夸奖对于朱高煦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点。
前世的他天天九九六,面对的基本都是一群关系户和懒人,他早就习惯了在做自己分内事的时候,还要经常帮那群懒人关系户擦屁股。
相比较之下,如今他只需要承担自己的分内事,这种滋味简直不要太舒服。
因此在回羽林左卫坊的路上,朱高煦还自掏腰包让王俭买二十斤牛肉,并准备分给羽林左卫兄弟,以此庆祝他得到了傅友德的教导。
对于朱高煦的举动,戌字百户的兄弟自然高呼殿下千岁。
不过也正是此举,却引来了一些看不惯朱高煦的人。
“朱高煦!你这么喜欢和一群大头兵混在一起啊?”
大通街上,当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顶着戌字百户兵卒的欢呼声传出,戌字百户的兵卒们纷纷不悦看向声音发出处。
只是当他们看到发出声音的那人后,便纷纷低下了头。
无他,只因为发出这声音的人正坐在一辆华贵的马车内,而他自己身穿郡王常服,马车左右还有二十名王府护卫。
这人年纪十三四岁,长相虽然不错,但脸上表情却带着一丝讥讽,看上去十分瞧不起朱高煦一行人。
对于这人,朱高煦认识,他是晋王府嫡三子朱济熿,因行为不端而不受父亲朱?和爷爷朱元璋的喜爱。
面这个小自己一岁的堂弟,朱高煦却是一点不惯着,直接骑着赤驩走上前去。
“你想干嘛?!”
瞧见朱高煦凑近,朱济熿吓了一跳,不由的往里缩了缩,毕竟他以前在宫里读书时没少被朱高煦欺负。
不仅是他,便是其它宗室子弟也是如此,但凡他们说的话让朱高煦听着不舒服,少说也要挨三次打。
不得不说,前身朱高煦在欺负别人这件事上倒是做到了平等,管他未来郡王还是勋贵子弟,亦或者贩夫走卒,总之让他不爽的人就得挨揍,也难怪朱元璋说他生性狡黠、性格狠愎,言行轻佻了。
“把你的臭嘴给我放干净点,别以为我穿着甲胄就不敢揍你,脱下甲胄换上常服我照常揍你!”
朱高煦一点不惯着朱济熿,兴许是前身潜藏的记忆作祟,朱高煦只觉得朱济熿此举是在羞辱自己,眼神十分凶戾。
“……”朱济熿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被朱高煦教训的惨痛经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是他又不想让王府护卫看出他害怕,所以他故意躲在马车里大声说话:
“有的人啊,才演了几个月就演不下去了,莽夫就是……”
朱济熿还想继续说下去,却不想朱高煦做出了一个翻身下马的举动。
瞧见他这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