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便从山口走到了谷地平原的中段,距离出谷的山口只有不到五里路了。
“就是现在!”
“哔哔”
徐辉祖忽的起身吹响手中木哨,伴随他的木哨吹响,四周山林纷纷响起了这刺耳的木哨声。
“是官军!撤!”
骑在马背的土目阿资被惊吓得打马欲走,大吼着向后撤军,然而此刻的他已经走进了明军的包围圈。
“哔哔”的刺耳哨声就好像催命符,与之一起出现的还有那漫山遍野的喊杀声。
穿着明甲的明军从山林中冲出,阳光照耀在明军甲胄,折射出明晃晃的光线,气势非凡。
“是沐天王手下的兵!”
看着打着“沐”字旗号的明军,尽管许多土兵不识字,但“沐”字的形状早已深深刻在了他们的脑中。
一时间土兵大乱,数百骑兵也从四面八方冲出。
“结阵!”
眼看没办法突围,土目阿资策马进入了土兵之中,吆喝着让土兵们结阵。
随军的一些鼓手开始敲响铜锣和牛皮鼓,原本还散乱的土兵听到了这鼓声,当即开始结阵防御。
半人高的藤牌被举起,两名刀牌手举盾就能护住他们全身。
只是一字时,一个盾阵出现在了河谷平原,沐春见状勒马,转身向后抬手:“碗口铳!”
在他的招呼声中,后方云南都司的人马开始抬着如高脚杯的碗口铳前,只可惜还没等他们点火,二百余骑兵越过了云南都司人马。
“瞿能!别莽撞!”
沐春看到了那迎风招展的“瞿”字旌旗,顾不得失礼,他试图叫住瞿能。
然而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了轰隆的马蹄声中,而瞿能所率的二百余披甲骑兵却径直往土兵们的盾阵撞去。
瞧见这一幕,徐辉祖大骂道:“糊涂!怎可用骑兵冲阵!”
在徐辉祖所学习的兵法,以及他在北方随朱棣北征的经验里,骑兵往往用来压阵,只有步兵正面击溃敌军,才轮得到骑兵冲阵收割人头。
只可惜在当下,瞿能不顾一切的率二百余披甲骑兵冲向了那五千余人的土民盾阵。
徐辉祖瞪大了眼睛,似乎已经想到了二百余披甲骑兵被淹没在土兵的盾阵之中。
“长枪!”
土目阿资看着冲向他们的二百余骑兵,高兴的咧起了嘴。
下一秒,盾阵之中出现了许多冒出藤牌盾的长枪,原本的盾阵成了一个由长枪构成的铁刺猬。
面对数量如此稀少的骑兵,土兵们虽然紧张,但坚信这支骑兵会被他们的长枪冲垮。
“我虎子何在?!”
冲锋路,马背的瞿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刺猬壳,口中大喊。
在他的喊叫声中,两道高大的身影一马当先的提高马速,一鼓作气冲出了骑兵队中。
高大雄壮的两人趴在马背,就好像两头成年的狗熊骑着黄狗般,压迫十足。
仔细看,两人胯下马匹已经被蒙住双眼,浑然不知道前方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唏律律……”
战马嘶啸,只是转瞬间,两匹战马驮着这瞿郁、瞿陶冲向盾阵,一瞬间冲撞去。
巨大的冲力将盾冲的几欲垮掉,战马被长枪刺穿,呜呼哀鸣的撞倒在盾墙前。
在战马跌倒前,瞿郁、瞿陶两人从马背跃起,趁土兵长枪都插在马身时顺着盾阵翻滚进入盾阵内部。
几名土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人压倒,四周反应过来的土兵正欲拔刀,迎接他们的却是两柄沉重的金瓜锤。
后背相靠,瞿郁、瞿陶两兄弟迅速站起,那六尺有余的体魄所带来的压迫感极为强大。
在这一堆五尺出头的土兵中,他们二人显得鹤立鸡群。
这期间不是没有土兵挥刀劈砍他们,但他们手中的铁刀根本砍不穿两人的甲胄。
望着这群身材瘦弱,仅有自己胸口高的土兵,瞿郁、瞿陶脸露出桀笑。
土兵们冲来,有的甚至跳起试图用刀插入瞿郁、瞿陶的颈甲缝隙处。
只是不等他们行动落实,瞿郁、瞿陶二人便握着手中兵器开始打杀。
没有什么交流,似乎是配合多年,瞿郁、瞿陶两兄弟挥舞金瓜锤冲向前方维持盾阵的前排土兵,由内往外,瞬间破阵……
豁口被打开,瞿郁、瞿陶两人往左右杀去,将豁口扩大。
明军骑兵转瞬而至,好似一把铁钉,被凿入了土兵的盾阵之中。
六千人的盾阵听去坚不可摧,但当一个点被凿穿后,出现在瞿能面前的就是空虚的内部。
二百余骑冲入阵中,差点直插中军。
盾阵内部二层刀牌手举盾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