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俭虽然没有去班值过几次,但每次他去看望朱高煦,朱高煦都会让他去打探消息,塞给他钱说是好办事。
其实那些消息花不了钱,但王俭要退钱时,朱高煦却只让他留着。
可以说,在朱高煦的帮衬下,王俭家里今年下半年以来过得舒服了很多。
不止是他,戌字百户里大部分兄弟也受过类似的恩惠。
正因如此,他们即便去不了,却还是要登门向朱高煦赔罪,只是朱高煦也不在意。
毕竟在后世职场,他也见惯了许多人情冷暖,别说得了恩惠不办事的,就是得了恩惠还背后捅刀子的也大有人在。
相比较之下,戌字百户的兄弟简直不要太淳朴。
“来,满。”
在饭桌,林五六充当了倒酒人这一身份,不断的给朱高煦、亦失哈和王俭倒酒。
朱高煦见林五六倒好,也举杯道:“元宵前我便要离开南京了,与你喝着酒的次数是越喝越少,也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南京。”
“你家里困难,不能与我去北边,我自是能够体谅的,你也不要过意不去。”
“兴许过些年你心思改变了,届时再写信与我,我自是不会忘了你。”
“殿下……”王俭很是羞愧,只能埋头不断敬酒。
朱高煦见状也不得不叹了口气,他自然是希望王俭能跟自己去吉林卫的,毕竟王俭这模样实在不像锦衣卫,自己也能对他放心些,而且他办事也不差,将戌字百户治理得井井有条。
只可惜瞧他家里那模样怕是离不开他,自己也不好强人所难。
放下执念,朱高煦开始专心在酒桌推杯换盏。
如今的他每日忙碌,只渴望尽早离开南京城,生怕迟则生变。
今日与王俭的这桌酒席,恐怕也是最后一次叙旧了。
下次二人再见面,却是不知道是同袍还是敌人了……
伴随欢声笑语,桌的酒壶换了一壶又一壶,幸亏朱高煦提前交代了将饭菜送往王俭家,不然恐怕他们是吃不热乎的了。
即便如此,等朱高煦他们饮了个痛快后,时间却还是来到了黄昏。
兴许是个子高大,体质特殊,朱高煦很轻松就喝倒了王俭,而林五六与亦失哈也是面红耳赤。
担心回不了家的朱高煦,特意叫了一辆马车,将他们挨个放马车后,先是将林五六送回了家里,而后再将王俭送回家中。
在扶着王俭敲门前,朱高煦将怀里的钱袋塞入了王俭的怀里,随后才敲响他屋门。
王俭家人等候许久,一听到敲门声便连忙开门。
他们手忙脚乱的对朱高煦作揖,最后在朱高煦的安抚中扶着王俭入了屋里,朱高煦也转身乘车回了羽林左卫,从屋里取钱付了车费。
好不容易将亦失哈安顿好,朱高煦便听到了敲门声。
待他开门,门前却站着多日未见的王瑄、杨展二人。
“殿下,俺们来晚了!”
王瑄和杨展二人心虚的对朱高煦作揖,朱高煦却在见到他们后很高兴。
自他禁足解除后,便一直没有见到王瑄和杨展门,而他也忙于事务脱不开身。
如今终于见了他们二人,却是发现他们二人黑了不少,身材也健壮了不少。
“先进来吧,今晚在这歇息。”
听到暮鼓声响起,朱高煦疑惑二人为何这么晚来找自己,却也招呼二人进院坐下。
“殿下您不知道,那大教场封了一个月的门,武官子弟的大比提前,我们只能加紧勤练。”
杨展王瑄跟着朱高煦进院,边走边解释起了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朱高煦。
倒是朱高煦听后略皱眉头,带着二人走进主屋正厅坐下后才问道:“考校过了没?”
“自然是过了,不给您丢脸!”王瑄与杨展咧嘴笑着,同时也解释道:
“都督府给我二人发了凭证,让王瑄回云南任金齿卫千户,与他父亲在一处办事。”
“我被授了宁波卫百户,虽不与我父亲一起当差,但宁波卫也算平倭前沿,兴许能捞些功绩。”
杨展一如既往的嘴巴快,将他们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朱高煦听后也为他们高兴,夸赞了几句后才问道:“你们说武官子弟大比提前,只是不知是何原因?”
他这话问出,杨展与王瑄面面相觑,似乎在疑惑朱高煦怎么不知道,但还是解释道:
“据说是朝廷觉得南边的武官常年不经战事,因此将南边的武官往北调,而将北边武官往南调。”
“南边武官去北边经历战事,北边武官来南方训练南边卫所的军户,不至于武备荒废。”
杨展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