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着传声筒的角色,那骑兵小旗官闻言也连忙回礼,而后翻身马,自己策马回了辽阳城,留下了九名骑兵带路。
对于北边边军的布面甲,朱高煦这边并没有几个人感到好奇,毕竟布面甲早在前元时期就已经开始装备部队。
自宋末世界气温下降,北方军队就开始将换装布面甲,这不仅是因为它可以保暖,而是它还可以更有效地防止甲片生锈。
当然,布面甲也并不是贴肉穿着,在甲片与鸳鸯战袄中间还必须有夹袍。
布面甲的防御力并不算低,不过到了夏季,许多边军还会换为外披的明甲扎甲。
说白了,明初的明军中远程火力依旧不足,铜铳与碗口铳并不足以压制披甲的北方游牧民族,因此肉搏是战场的常态。
在肉搏这方面,扎甲比布面甲更有统治力,所以北方的战兵常备一套扎甲与一套布面甲。
不过对于朱高煦来说,日后他麾下的军队但凡在北方作战,自然要以布面甲为主。
扎甲虽然肉搏出众,但重量却比布面甲重了十到十五斤,这点重量违背了朱高煦追求的机动性,而他之所以追求机动性,则是因为他有自信弄出火绳枪。
火绳枪一旦出现,并进一步搭配长矛,那不管是边军还是游牧骑兵,只要没有对他形成绝对的数量压制,朱高煦都有信心能够击败对方。
在他如此想着的时候,他们这一行二百余人也来到了辽阳城的安定门。
在安定门下,身穿袍服的一个六旬老翁对朱高煦作揖:
“末将辽东总兵官周兴,叩拜渤海王……”
“老将军与诸位免礼,莫要脏了袍子。”
朱高煦翻身下马,周兴等人闻言也没有继续跪下去,毕竟谁都不想大冬天换洗衣服。
“这马恐怕是汗血马吗?”
见朱高煦牵着马走来,周兴等人的目光都被赤驩所吸引。
不得不说,已经三岁的赤驩虽然还未成年,但其个头却已经不比寻常的河曲马小,反而还大些。
“确实是皇爷爷所赐汗血马。”
朱高煦将赤驩的马缰递给了亦失哈,随后对周兴作揖:“这次来辽阳城恐怕要叨扰几日,不仅是为了与老将军聊聊兀良哈与西阳哈的事情,更是为了粮食的事情。”
粮食是朱高煦在吉林的重中之重,他早在出发前就与老朱商量好了,每年积雪融化后就一口气送一整年的粮食。
对此,老朱当时也答应的爽快。
按道理来说,朱高煦应该相信自家爷爷,可他确实被老朱骗过太多次,这问题必须得落实,不然他去吉林就真的和流放没区别了。
“末将已经在不远处的酒楼开酒席三十桌,请殿下与诸位移步。”
周兴做出请的手势,朱高煦闻言也与他一起走向了酒楼。
路朱高煦也会打量路的行人,在山东与南直隶时他不觉得,但来到了辽阳城后,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大明的人口问题。
偌大的辽阳城,宽五丈的街道一眼望去百余步,却基本没有几个行人,这样的人口密度,恐怕才是辽东的常态。
这么想着,朱高煦也与周兴来到了一处三层酒楼,并带着亦失哈和林五六随他了三楼。
所有的桌都只摆了碗筷,没有饭菜,不过这也不奇怪。
尽管酒楼弄了火墙,并紧闭了门窗,但辽东二月初的气温依旧寒冷,恐怕能有零下十来度的感觉。
如此的气温,确实要比后世冷许多,毕竟大明二月等于后世三月,诸如三月初的辽阳,恐怕很少能有在正午时分还依旧零下十几度的时候。
“菜吧!”
周兴对早早候着的酒楼掌柜招呼,那掌柜点头应下,随后朱高煦便见伙计将一个个放满柴火的火盆抬出来。
这些火盆盖了镂空的铁盖,一个个的被放到了桌下,这样能暖和众人的腿部。
毕竟是在辽东,辽阳城内基本是土路,很少有江南那样的青砖石路。
因此,出门一趟不少要打湿些鞋子,放个火盆能烘干也是极为舒服的。
哪怕是朱高煦,他在去到吉林之后的第一件事也是规划军堡,扩建城池。
如果条件可以,他或许会在吉林城修建如紫禁城一样的火道、火墙来实现供暖。
毕竟在这辽东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