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兀良哈都摆出要撤退的阵仗了,可晚突然袭击哈达岭。
若是先前撤走的两支兵马也只是虚晃一枪,那他们现在冲营岂不是要被万人包围?
五百甲骑是可以横行一些战场,但那是有步兵掩护两翼的情况。
当下朱高煦他们只有甲骑,且军马只有一人一匹,万一失陷营中,那便只剩下追悔莫及。
他很惜命,更惜渤海军所有兄弟的命,因此他不愿意犯险。
只有用火箭试探出营垒之中的兵马数量,他才会决定是否冲营。
这是老朱奇袭横山涧元军的办法,不过当时老朱是为了威吓敌人,迫使元军投降,而自己则是用来探查胡兵数量。
“马!”
不等那百户官再次询问,朱高煦便翻身马,双重甲与兵器加朱高煦的体重,近三百斤的东西压在身,饶是赤驩已经成年,却依旧被这重量压得后退了两步。
“倒是苦了你了……”
朱高煦伸出手在赤驩脖颈处安抚,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次赤驩中箭流泪的景象,朱高煦转身对众人吩咐:“注意胡兵砍马腿。”
“是!”
对于如何预防敌军砍马腿,明军有着自己的手段,不过也仅限于持枪护腿,加平日里与军马的一些联合训练罢了。
只是一些动作,就能提醒战马抬收左右腿,以此来减少被砍马腿的窘迫现象。
不过即便如此,到了真正拼杀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有人注意不,因此遭了敌军的道。
在朱高煦的号召下,五百渤海军将长枪挂在了得胜钩,取出未弓弦的骑弓,将弓弦费力搭后拉动试了试。
再往后,众人翻身马,将普通箭矢放在箭囊前部,将绑好火棉的火箭放在了后方。
“!”
没有其它激励的话,朱高煦一马当先带着精骑缓步向兀良哈大营走去。
一里、三百步、二百步、一百步……
“哔哔”
当放哨的胡兵吹响木哨,朱高煦单手持丈六长枪,另一只手举起了整支队伍中唯一的火把。
他绕到了队伍侧方,举起火把,身后精骑纷纷催动战马,一手持火箭,一手持弓,从他身旁掠过的同时,用手中火箭从朱高煦手中火把的火焰穿过。
一支支火箭被点燃,随即张弓搭箭,一气呵成。
火箭若流星般落入兀良哈营中,对于使用兽皮帐篷的兀良哈营垒来说,浸满火油的火棉箭矢无疑是致命的。
兽皮帐篷被瞬间点燃,尽管燃烧缓慢,但却将藏在帐篷之中的不少胡兵惊吓而出。
“大汗,他们在放火箭!”
一名胡兵仓皇跑到了大帐处,告知了哈剌兀最新消息。
哈剌兀脸色很不好看,转头看向旁边的脱鲁忽察儿:“没想到南人这么谨慎。”
“一路走来没哨骑,自然谨慎。”脱鲁忽察儿回应着,同时也反问:“还要继续守株待兔吗?”
“不!”哈剌兀摇头:“我带甲骑从正门出去拦住他,你带轻骑追剿他。”
“好!”脱鲁忽察儿颔首,随后用手放在嘴巴开始呼麦。
不多时,营帐之中走出千人,许多甲兵吃着长枪往大帐集结。
“扈从留给你,我带一千甲兵马追击。”脱鲁忽察儿对身旁哈剌兀交代一声,随后便率兵前往后方马厩。
哈剌兀见状也开始召集甲骑与扈从,不多时带着四百甲骑与四千扈从马,从正营奔走而出,堵在了明军撤退的路。
“殿下!胡兵出营拦住了我们的退路。”
绕营射箭一圈后,朱高煦与众多甲骑勒马停下,清楚看到了前方哈剌兀率领走出的四千余骑。
他们没有发动进攻,朱高煦见状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决断道:“全都下马恢复马力!”
“是!”众人闻言,纷纷翻身下马休息,为战马喂食豆料与水。
“大汗,他们为什么见了我们不撤?”
在朱高煦命令众人下马的时候,哈剌兀身旁的一名千户疑惑询问,哈剌兀却眯了眯眼睛:
“这领兵之人是个知兵的,他恐怕是想在这里拖住我们,好让营中火焰大作,吸引哈达岭山的兵马撤回来。”
“那我们……”千户还想再说,但哈剌兀却抬手道:“派人去告诉哈达岭的攻山兵马,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回营。”
“他要吸引我撤下兵马,我偏不让!”
“即便他有数百甲骑又何妨,我不信他与他的部下可以以一敌十。”
哈剌兀传令与千户,千户闻言也派人去通知哈达岭山的攻山兵马。
时间一点点过去,约一字时的时间被双方磨耗后,渤海军身后突然传来了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