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让朱高煦看清了正在计数的牛羊数额。
瞧着这么多牛羊数额,朱高煦拉着亦失哈走到了一旁,小声道:“平保儿的人也跟着去北边了吧?”
“是去北边了。”亦失哈不明所以,老实的回答。
“这样啊……”听到吉林城都是自己人,朱高煦也不再藏着掖着,咳嗽道:
“你带着四千头牛和两万只羊进我们自己的畜舍,剩下的新造一个畜舍。”
“啊?”听到这里,亦失哈哪里还不明白朱高煦话里的意思。
他看了看四周,虽然都是自己人,但他开始心虚道:“殿下,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朱高煦下意识回应,随后才为自己找补道:“我们都不说,他们哪知道?”
“何况,我大婚之日,我爹也未曾送来什么东西,而且这一战杀甲兵最多的也是我们,我们拿三分之一的牛羊怎么了?”
“那……”亦失哈也被朱高煦说的心动了,因此招来了一名吏目,将这事情当着朱高煦的面与吏目说了。
吏目可没有亦失哈那么担心,一听到是这事情,当即笑呵呵的点头应下了。
带着几十名吏目,他们很快就在点数的文册做了手脚,吉林城的畜舍,也在几个时辰的时间里被扩建了好几处,驱赶进去了许多牛羊。
待到天亮,所有俘获的牛羊计数完毕,账面还有一万八千余头牛和七万九千余只羊,以及从胡兵尸体搜刮来的一千四百余石粟黍。
除了这些,还有近二百余套明甲和五千余套皮甲。
这些基本就是朱棣昨日的斩获,算吉林城的缴获,这次兀良哈三部差不多死伤近一万三千人。
“殿下,我们这么做,不会被燕王殿下看出来吧?”
陪着朱高煦做了一晚的假账,亦失哈有些心虚,但朱高煦却拍拍他肩膀:
“我们又不是自己吃下,而是日后要分给城里百姓的,你要想开些,别觉得我们在做坏事,我们今日做的是好事。”
亦失哈被朱高煦说服了,忙碌一夜的他,最后检查了一遍那本最后统计的文册,随后才惴惴不安的往吉林城回去休息去了。
朱高煦在他走后,趁机了哈达岭。
不得不说,张纯与王义遭遇的这一战死伤惨重,哈达岭充斥着被烧毁的树木和遍地猩红的泥土,还有被破坏到不成样子的树林。
许多树木都有刀劈斧凿的痕迹,裹泥土的碎肉更是随处可见。
林中穿梭着不少在清理战场的女真人,他们在见到朱高煦时,隔着老远便作揖回礼,许多人心中忐忑。
虽说是逃难入吉林城,但在吉林城的这几日,可比他们在原来的寨堡时幸福多了。
当下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头人要带着他们留在吉林城,因此还在为自己的前路而担心。
不过等他们知道自己可以留在吉林城的时候,兴许会高兴的手舞足蹈。
瞧着他们搬运尸体,朱高煦挑了一处干净的木台,在这里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过了两个时辰,伴随着这片山林被清理干净,他才最后看了一眼这道差点让自己出城丢掉性命的防线。
“若是无战事,兴许只要两三年,这里便看不出眼下的样貌了。”
唏嘘一句,朱高煦转身下了山,而山下的许多女真人也已经得知了自己的去留消息。
不愿意留下的那几部头人带着自己的部众已经开始在鸡西堡城门口排队离开,人群之中许多普通女真人对鸡西堡流露出了不舍的目光,便是七八岁的娃娃也都知道吉林城的日子过的很好,不舍得离开。
相较于他们,与头人一同归入吉林城的女真人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他们脸洋溢笑容,尽管语言不通,但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朱高煦可以看出他们似乎在说着留在吉林城能吃饱饭的话题。
轻笑摇摇头,朱高煦骑挽马返回了吉林城。
等他回到王府时,却已经是午时六刻了。
因为疲惫,亦失哈还在休息,傅让倒是起床了,不过他没有来王府,而是与林粟一起去弄阵亡兵卒抚恤的事情了。
朱高煦也没有闲着,草草吃过午饭后,便去医院看了那些轻重伤的兵卒。
对于伤残者,他承诺城中会养他们,所有抚恤政策都会到位。
对于轻伤者,朱高煦则是可以轻松些的鼓励他们好好养伤,等待他们回军参加训练。
他在医院待了很久,直到夕阳西斜才起身离去。
走前,他还不忘对班值医院门口的小旗官交代道:“进了医院的伤员,叫人宰羊杀鸡给他们养身体,只要不浪费,宰杀多少都可以。”
“是!!”听到朱高煦的话,医院门口的兵卒们挺直了腰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