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收尾工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别说游牧民族,就连汉人将领都不一定能做好。
比较知名的,应该就是西汉的李广了。
西汉李广由于行军从不约束兵卒方便,因此麾下兵卒往往一不舒服就立马在队伍不远处方便。
这样不仅仅弄得路屎尿熏天,也十分方便匈奴人搜寻他的踪迹。
对于李广将士的这种野蛮行为,西汉的官员就非常看不惯,经常弹劾李广。
即便汉武帝三申五令,李广却依旧不能约束部众,弄得汉武帝很是火大。
哪怕是偏袒李广的司马迁,在这件事情的记录也没办法掩盖,只是尽量粉饰。
例如在史记中司马迁就对李广带兵写道“行无部伍行陈,就善水草屯,舍止,人人自便,不击刀斗以自卫,莫府省约文书籍事,然亦远斥候”
从文中可以看出,司马迁对于李广军队的纪律不严明非常不满,其中一条就是人人自便,就能说明李广军队对于排便非常随意。
哪怕到了隋唐、两宋时期,不能约束兵卒方便的将领也是屡见不鲜。
朱高煦对于渤海军行军路的规矩制定的很多,多到常人想要记下,都得花几天时间才能牢记。
这些条例,几乎每一条都落到了实处。
正因如此,朱高煦他们这一路都没有被人发现踪迹。
眼下这支蒙古人给他们留下了行军痕迹,那朱高煦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了。
“你派人摸索过去,看看兀良哈山驻扎多少胡兵和部众。”
“若是胡兵不多,我们晚摸索过去,将他们包圆,好睡一个好觉。”
得知了这样的好消息,朱高煦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等着痕迹被时间消磨。
对于他的话,傅让则是颔首:“我已经让人寻去了,想来天黑前应该能回来。”
“好!”朱高煦颔首。
傅让办事,他还是很放心的,这点从安东城和肇州城的营建就能看出来。
在二人说完这事半个时辰后,羊肉的香味开始飘散在空中。
排着队伍,这次出征的渤海军兵卒们,总算吃了一顿好饭。
尽管这个时代的漠东由于蒙古人过度放牧而水草不丰,但是二百只羊还是能满足每人三斤羊肉的。
很快,众人就沉浸在了香喷喷的肉香之中,哪怕这些羊肉没有放除盐晶以外的任何调料,但还是让所有人吃的狼吞虎咽。
“杀!!”
“唏律律!!”
如朱高煦所说的一般,眼下的哈剌兀确实集结了兵马,并且已经与朱权交了手。
彻彻儿山下,在那草原之,三千明军骑兵与万蒙古骑兵相互面突放箭,不小心脱离队伍的兵卒则是立马抓起长兵,与四周胡兵战作一团。
双方冲锋,在距离对方十余步的时候张弓搭箭,瞄准头部放箭。
有的倒霉,中箭栽倒,亦或者被战马带离战场。
有的幸运,一连面突数次都未曾中箭。
在这样的面突作战中,朱权显得很谨慎,哪怕己方占据肉搏优势,也不肯让大军结阵突入兀良哈阵中,而是选择用骑射面突的方式,一点点消磨哈剌兀麾下骑兵的性命。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很不错,因为此刻的哈剌兀并不在军中,而是率领三千扎甲骑兵在彻彻儿山的一处山坳里等待突阵。
“可惜我甲骑被朱棣那个疯子冲垮了,不然哪里轮得到朱权这个小娃娃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听着前线不断传回的消息,坐在马札的哈剌兀十分生气。
以往朱权根本不敢孤军深入,如今他得了明廷配给的军马,倒是敢跑来他的地界耀武扬威了。
换做往日,哈剌兀完全可以举全部力量,率三万身着扎甲的精锐与朱权交手。
可自从去年吉林惨败过后,部落之中的甲兵便只剩下了不到两万四,并且还四散在诸部台吉手中。
得知朱权寻衅的他,只能在仓促间通知各部北,自己则是带着本部三千甲兵南下。
他本意是利用前面的万轻骑来吸引朱权北,然后自己出彻彻儿山,从后方截断朱权的补给。
只是朱权这厮跟着朱棣那个家伙学聪明了,不管怎么打,哪怕打出再大的战果,他们也绝不轻易抛下民夫追击,这让哈剌兀有力气没地使。
“这么磨蹭下去,他那三千甲兵没死多少,我们这边反倒要死不少男丁。”
当熟悉的声音响起,脱鲁忽察儿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哈剌兀的身边。
眼下他依旧坐在哈剌兀身旁,并且可以开口提意见,可见他在吉林之战中的伤亡并不大,反倒是海撒男答奚和阿札施里一言不发,地位下降了许多,显然受创不少。
不止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