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拿不出豆料来喂食太多马匹。
马匹一味地吃草,很难长得膘肥体壮,因此蒙古人的马匹大多瘦弱,不如汉人马匹强壮。
正因如此,在行军路,朱高煦他们这边一旦发现马匹开始低头吃草而不走,便会立即抓出一把豆子和粟米喂给马匹,帮助它们恢复体力。
可反观哈喇兀他们那边粟米本就不足,根本不舍得把粟米喂给马匹,顶多就是喂食粟米的秸秆。
然而就那么点秸秆,根本满足不了马匹长途迁徙的消耗,许多轻骑的坐骑都因为马力不足而落单。
但凡有轻骑落单,朱高煦他们就会前将其射杀,而这样的一幕幕场景,让哈喇兀麾下兵马士气跌落更甚。
很快,夜幕降临,哈喇兀迎来了自己最为艰难的时候。
明军去昨夜一样,熄灭了火把,让蒙古人无法察觉到他们的踪迹。
由于是轻装撤退,所有部众都只能露天睡觉,外围只有哈喇兀令人挖掘出的几道简单堑壕。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几道堑壕拦不住明军,因为没有合适的工具,这几道堑壕并不深,更不宽长。
所有人都警惕着明军夜袭,而当夜的营地四周也确实传来了马匹冲锋,和漫天遍野的喊杀声。
只是等胡兵被惊醒,起身集结准备作战的时候,这些喊杀声又骤然消失,仿佛没有存在过。
等他们回去休息,渐渐沉睡时,那喊杀声再次出现,扰的人不厌其烦。
整整一夜,胡兵们都没能睡一个好觉,导致第二天行军路,所有人的双眼都遍布血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那南兵若是再来几次昨夜的干扰,我们怕是还没到兀良哈山,就要被弄的崩溃了!”
双眼血丝的脱鲁忽察儿提醒着哈喇兀,可哈喇兀又何尝不知道。
他红着双眼反问脱鲁忽察儿:“你有什么办法?”
“和他们决战!”脱鲁忽察儿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哈喇兀听后也扫视其余头人。
见他们都有这个意思,脱鲁忽察儿也勒马道:“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和他们拼了!”
说罢,脱鲁忽察儿指挥大军停下,前军变后军,直面朱高煦他们那紧紧跟着的七千人。
可是当他们做好一切准备的时候,明军居然停下了脚步,压根没有和他们决战的举动。
“冲!”
等待许久,叫朱高煦他们不前,哈喇兀下令全军出击。
一时间号角声响彻草原,千军万马冲击而来,看得人热血沸腾。
只是面对这样的场景,明军居然当着做足准备的所有胡兵的面,调转马头撤退了。
“好!!”
许多不明所以的胡兵还以为他们逼退了明军,高兴的叫好。
可哈喇兀与脱鲁忽察儿却脸色黑的能滴水,他们已经想到了朱高煦要怎么对付他们。
十六字诀作为游击战的秘诀,实际却是很早就有人这么打仗了,尤其是一些游牧民族。
眼下瞧着朱高煦这么做,他们哪里还能不知道朱高煦的意图。
“这厮,是准备把我们拖到人困马乏的时候再出击!”
脱鲁忽察儿咬牙切齿,哈喇兀更是气血头。
他们清楚明军补给充足,不然不会一直跟随他们北。
可眼下的局面,他们这两万多人可没有那么多的粮草马料。
仅是昨日,他们因为马力不足而落单被杀的就不下百人,今日冲锋又浪费一次马力,如果不驻牧恢复马力,恐怕今日会落下更多兵马。
“驻牧……”
哈喇兀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脱鲁忽察儿也只能照办。
很快,胡兵们开始四散驻牧,为饥饿的马匹恢复马力。
可没有出乎哈喇兀的意料,很快东边就响起了沉闷的号角声。
明军从东边袭来,哈喇兀立马率领手下的探马赤军支援。
路,他们可以看到不断骑马逃跑的部众,并且看到了在逃跑途中被明军射杀的部众。
哈喇兀积攒着一口火气,试图朝那数千明军释放。
只是瞧见他们奔袭而来,朱高煦与朱权又立马率着麾下兵马撤退,只留下数百具胡兵尸体给哈喇兀。
“继续行军!”
看着如老鼠一般的明军,哈喇兀憋屈的让全军继续行军。
尽管这么做,避免了明军在他们驻牧时偷袭,可这样做也让这次驻牧成为无用功。
许多马匹都还没有补充好马力,就被强行驱赶路,致使掉队者越来越多。
面对掉队的蒙古人,明军依旧不留情面的射杀,并取走插在肉体的箭矢,将存活的马匹喂食马料后充当自己的乘马。